之所。 当今圣上继位后,这个规矩就正式沿用下来:凡入京使臣,皆于乾元馆居之。 北莽八皇子拓跋靖也住在乾元馆。 陆青帆一行站在乾元馆前,头顶巍峨烫金、游龙走凤的圣上题字“乾元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与琼芳别苑不同,乾元馆负责外宾,门庭装饰也好、皇家题字也罢,大气肃穆程度远胜琼芳别苑,皇家风范尽显。 “陆大人,八皇子就在里面。” 驿馆的掌事老板段可进早就在乾元馆门口恭候着了,见陆青帆一行盯着匾额不知在想什么,暗暗行礼催促着。 他脸色因为惊恐透着惨白,手都因为害怕不自觉地哆嗦着。 乾元馆内从未出过死人的事……皇家安顿使臣的驿馆、各处护卫不知凡几,谁能想到会有人在此处行凶呢? 杀害北莽八皇子拓跋靖的嫌犯,也在案发现场。 案子没有送呈顺天府和大理寺,直接报到了刑部。 卢尚书大手一挥,让陆青帆接手。 “有劳段掌柜前面带路。” 云曦一边跟从,一边打量着偌大的驿馆。 虽说是联排的驿馆,从乾元馆正门进入后,也有将近三进的院子那般宽敞。 北莽八皇子的住所便在西北角的院子。 抵达院落时附近正戒严,除了北莽护卫,四处都是五城兵马指挥司的人。 陆青帆见状眉头微皱。 五成兵马指挥使司的人看到陆青帆带人来了,一众人连招呼都不打,为首的一挥手、数人便从院子里撤了。 “哎、不是……”冉杓指着那些撤出去的人马,无语地道:“他们撤了,案发现场靠咱们这三瓜俩枣地看顾着吗?” 他们才几个人,能干甚? “无妨,进去吧。”陆青帆说完,瞟了一眼冷川和冷海,二人即刻领命、各自做事。 云曦也自顾自地穿上脚套子、套上羊皮手套,和青果一起进了发现死者的书房。 冉杓见大家各司其职,俨然早就习惯了人手不足、遭受白眼的处境,反而显得他小题大做了。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冲段掌柜的示意:“你跟随下……本官来。” “是,大人。” “说说吧,屋子里什么情况?”冉杓端着双手,学陆青帆神色严肃地问道。 “小人也不知具体情况,是北莽下面的府兵来说出事了。他们让小人报官,小人就报官了。” 段可进吞了一口唾沫:“等进去之后才看、看到八皇子殿下被人刺杀,凶、凶器就在凶犯手里握着。” 说完后,段可进虚脱一般地大口喘着气。 冉杓拍了拍段可进,亲和的老脸上带着两分同情:“第一次见死人吧?没事,以后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段可进脸子更白了。天知道,他可一点儿都不想习惯! 云曦快步走进房间,入目便是一脸肃沉的中年男子,他留着讲究的小胡子、锦衣华衫,一看便是朝廷大员,与其身份极不相符的便是他手中握着一个似匕首又似刀的染血凶器。 “陆大人,你可来了。”中年男子并未多分云曦一个眼神,而是在看到身后的陆青帆后双眼一亮,即刻迎了上去。 饶是陆青帆身手极佳,云曦主仆还是不自觉露出警惕的神色:面对一个拎着凶器冲过来的嫌犯,任谁都实难友好得起来。 陆青帆也没料到嫌疑人竟就是户部侍郎易铎,他诧异地反问:“易大人?” 怪不得卢尚书连个话都没有,便将案子给了刑部;怪不得五城兵马指挥司的人扭脸就跑,看来是压根不想跟奴隶买卖案的任何人事沾边。 云曦一听到“易大人”三字,清眸便涌上几分复杂晦涩:他便是买卖奴隶的真正掌事人,户部侍郎,易铎。 易铎沉声道:“本官当真不曾杀害八皇子。” 他是来谈生意的,杀了人还谈什么?! 陆青帆略一颔首:“大人若杀了人,委实犯不着留在案发地等官府前来。” 起码,户部侍郎易铎没蠢到选择逃跑。 天子脚下,认识易铎的人数不胜数、既然躲不了,莫不如配合。 易铎意味不明地道:“陆大人是聪明人。” 二人话中的机锋,云曦不可置否。 她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死者身上:北莽八皇子拓跋靖留着一把大胡子,仰躺在地、面目干净清爽,身上却有数道伤口,致命伤处在腹下三寸。 书桌周围不显凌乱,桌角处却残留着几许划痕,当是打斗时凶器造成的。 云曦上前轻轻翻开了死者的口鼻观察,确认并无任何中毒、迷药迹象,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四周地毯上血迹的痕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