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跟亲眼所见似得,讲得一点儿不错!” “此间症状持续了起码半月有余,可对?”云曦再度追问。 “确有半月了。” 德妃再开口,语气已比方才多了三分信服:“半月前本宫便觉不适,御医找了几个、药换了无数,都不得见好。” “娘娘所中毒名为‘三叉苦毒’,口肺泛苦为一苦m.l.z.l.;烧热不断为二苦……” 到了三苦,便是五脏六腑皆苦痛不断、令人日夜难熬,拖到最后便是个油尽灯枯而死的下场。 最可怕的是,这种毒物发性慢,务必得长久缓用、为人不察,待人性命垂危濒死之时,既无药可救、死后验尸也未必能查出“三叉苦毒”的端倪来。 越是慢性烈毒,越容易伴随人体吸附消散,最后想寻着踪迹都难。 没遇过“三叉苦毒”的御医,哪会想到有人用此物下毒谋害贵人呢? 云曦此言一出,就差明说下毒之人便是在娘娘身边伺候半月以上的身边人了。 屋内皆是人精,哪会不知云曦话中深意? 翠云又惊又怒:“究竟是何人心肠如此歹毒!竟然坑害到娘娘头上来了!”一想到昔日亲密的伙伴中有内应,她就替自家娘娘素来的宽厚御下不值! “奴婢、奴婢不信咱们身边有内应。”沉琴眼眶包着泪水,“德妃娘娘身边人皆是数年主仆情谊,若、若……” 若真有此心思歹毒之人,那数年朝夕相伴、同甘共苦的主仆情谊又算得上什么呢?! 云曦能理解大家的心情。 她是医者,现下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娘娘中毒不深、‘三叉苦毒’只发到了第二苦,民女会治好娘娘、不留病根。” 她没讲的是,就算真到了“三苦”,云曦也有从鬼门关抢人的能耐。 云曦只想解毒后迅速离宫,不欲与宫内人有过多牵扯,谨慎藏拙是要的。 德妃重新躺回床榻上,宽厚的眉眼染上几分冷意疏离:“本宫自恃御下和善,不想竟引狼入室、养了白眼狼,招致杀身之祸。” 沉琴姑娘顾不得未干的泪水、忙不迭出声安抚自家主子:“娘娘良善待人本无错处,可万不要带累自个儿的身子啊!” 德妃娘娘轻抚着沉琴的发鬓,到底是将宽慰的话听进去了,她温声道:“你是个好的。” “娘娘凤体为重,为今之计当先治好娘娘,那白眼狼……我们慢慢找!”愤怒使然,方才沉稳的翠云言行都变得偏激了不少。 恐怕不能慢慢找。 云曦也不啰嗦,简单点明:“三叉苦毒特性非凡,今日解毒之后若再中、便会直入‘三苦’之态,纵然救治及时也必会伤其根本。” 至于找下毒真凶还是不找,就不是云曦能质榷的了,得看德妃娘娘的意思。 德妃从方才开始便沉敛不语,似是在思虑对策。 云曦话已至此,便回归大夫天职,来到桌边认真写下两三张方子交给翠云姑娘:“这张方子需得先抓,方便民女为德妃娘娘针灸逼毒;这两张可稍待排毒之后服用,还请翠云姑娘安置一二。” “自然。”翠云见自家主子默许行事,客气拿过方子,转身离去。 不大一会儿工夫,翠云便按照云曦所言拿来了草药。 云曦要了一个大空碗,把草药用烫水滚过、以带来的瓷瓶中药汁辅之,很快便调出一碗翠绿晶莹的汤药来。 “请沉琴姑娘退避一二,我得为德妃娘娘施针,固本培元、引毒褪散。”云曦话是冲沉琴姑娘说的,眸子却望着床榻上虚弱的德妃娘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