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干脆利索、不留丝毫痕迹,且……且杀人的时候没有任何先后规律、也不是按照花名册上行事,只图精准快速。 他第一次碰到这般棘手的案子,甚至不知该从何处入手。 清晨时分,陆青帆看过大半案发地,便转道回了刑部衙门。 此刻,云曦主仆亦从仵作房出来了。 “啊,小姐,我身上的味道好大。”青果下意识地抬了抬胳膊,神色间都是对自己的嫌弃。 “去后面梳洗一下吧。你带干净衣裳了吗?”云曦反问道。 后院有浣洗房,不少宿在衙门里的官差都会稍待梳洗一二。 验过一夜的尸首,云曦也觉得浑身不爽利,单纯泡手已经没法满足她精神上的洁癖了。 “带了带了,奴婢就知道今儿得忙活,专门备了好几身衣裳。” 小丫鬟得意地拍了拍鼓鼓的包袱,云曦莞尔:“好丫头,那咱们快去快回。” 用不了多久,陆青帆他们就该回来了。 云曦所料不假。 二人梳洗完、拎着湿漉漉的头发刚回冉杓大人的差房,就看到陆青帆一行也往浣洗房去了。 片刻后,干净清爽的陆青帆和任师爷便坐在屋内,询问起验尸的情况。 云曦正准备开始说,陆青帆突然抬手制止了她。 不多时,外头就有人敲响了房门:“陆侍郎可在?” 卢尚书熟悉的声音传来,陆青帆立刻走到门边,挡住了屋内的两个姑娘。 云曦赶紧草草将头发擦了,和青果互相帮忙把头发盘成发髻,这才走到门边见礼。 “你们做事怎得磨磨蹭蹭?”卢尚书好奇的目光在陆青帆高大的身形上下来回打量,嘴上还不耐烦地催促道:“人家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仵作可全都验完了,就等你们呢!刑部仵作金贵是不是?” “是。” 陆青帆低眉垂眼望着比自个儿矮上不少的卢尚书,淡淡地道:“莫说三司、放眼整个大明,也m.l.z.l.未必有人比得上我们的仵作金贵。不服可一战。” “你!”卢尚书气得够呛,指着陆青帆鼻尖怒声呵斥:“你想造反哪!快点!” 躲在陆青帆身后的云曦呐呐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大人,咱干嘛去?” 卢尚书这么着急作甚。 陆青帆瞟了卢尚书一眼,随即道:“尚书大人废话的功夫,我们都到了。” 再继续打擂台,只会更磨蹭。 卢尚书轻哼一声,“你这个刺头儿!”说罢,他气哼哼地拂袖离去。 路上,陆青帆简明扼要地同云曦讲了:尸首散在各处,故而决议验尸情况由三司共议;通过仵作验尸结果来角逐由谁统领此案。 云曦听完之后,神色就变得怪怪的:“咱们这样会不会胜之不武?” “你不必留手。”陆青帆眉宇间的愁绪散了散。他就喜欢云曦这般自信从容的模样。 三司的案子会纠结统领问题、甚至利用验尸结果暗中较劲儿实乃意料之外。 陆青帆从不主动惹事儿,但也不怕事。 一行人快步来到刑部衙门正堂门口,果然如卢尚书所言,都察院的晁钟大人、大理寺的寺正于植,以及提刑按察使司的副使司宗毅大人全都到了。 不仅如此,他们的身后还各自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想来便是卢尚书所言的“各司仵作”了。 “今日仵作验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