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还在责怪丈夫并未找皇上求情,才有了如今的身死之灾。 云曦本不欲多言,可牛夫人这般难缠,委实令人心焦。 她清丽的眸子望着牛夫人,“牛夫人若是想哭,便去包盟的坟头跟包夫人一起对着哭一哭吧。” 此言一出,方才还撒泼的牛夫人立刻噎住了。 若无牛书锋自个儿作恶杀了别人的独子,哪里有今日的杀身之祸?牛夫人叫屈的功夫,也当想一想因为牛书锋失去性命的包盟。 这世上,不过是因果循环。 “还要丢人现眼不成?”牛敬源再度拽了牛夫人一记,“陆侍郎断案如神,定会还锋儿一个公道,我们就莫要裹乱了!” 自此,牛夫人再说不出半个“不”字,一步三回头、期期艾艾地离了刑部。 云曦无奈冲着对她竖起大拇指的樊志道:“劳樊差将尸首送到仵作房去。” 这一折腾,又平白浪费了小半刻的功夫。 “是。”樊志偷笑一声,即刻肃着脸命人把尸首带走。 “还得是我家小姐。”站在一旁的青果小声喃喃道:“不给牛夫人点明是他儿子杀人在先、她怕是得闹将着把尸首领走吧?” 勿怪牛书锋是那等偏执的性子,有这般疼宠他的母亲,走上歪路怕是都对“付出相应代价”这事儿心存侥幸呢! 陆青帆瞥了小丫鬟一眼,冲云曦道:“去吧。” “是,”云曦揪住青果的衣袖,无奈地道:“凶犯的母亲也是母亲,偏你多嘴。” 青果呐呐地吐了吐舌头,偷偷地加快脚步。 主仆二人自去验尸,陆青帆则骑马追上了牛敬源夫妇的马车,邀牛大人下车一叙。 牛敬源没想到陆青帆竟然会追上来,还当是方才失仪之事。 下了马车后,他一贯清高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自然来:“是下官教子无方、还望大人切莫怪罪内人失礼。” 陆青帆抬手制止,表示并非为方才之事:“下官是想询问大人,在贵公子出发流放之前,可有什么不妥之处?贵公子可曾见过什么陌生之人?” 哪怕是再细微的小事,都有可能是极为重要的线索。 牛敬源一怔,“这……此事当与夫人说来才好。” 说着,牛敬源敲了敲车门板,牛夫人忙不迭擦拭了眼泪掀开帘子,呐呐地道:“送别那日前后之事,皆是妾身经手的。” “有劳牛夫人细思。”陆青帆颔首。 牛夫人思虑片刻,将那几日牛书锋在家中的表现、接触的人,甚至于出门当日碰到了一个古怪的商贩之事都给讲了。 “商贩?长什么模样?”陆青帆一听此人故意往流放刑犯队伍里撞,便觉不妥。 之前还挺能叭叭问罪的牛夫人满面尴尬,“那人形容邋遢、又冲撞了我儿,妾身当真是一个正眼都不曾给,委实是不知晓此人究竟长什么模样了。” 陆青帆倒也不失望,颔首道:“如此,有劳两位,暂且回去歇息吧。” 他没再多问,便放行牛氏夫妻,转身回了刑部继续搜集线索。 且说云曦主仆进了仵作房之后,望着许久前才见过的牛书锋,她叹了口气道:“你说,大人那会儿不让咱们看着行刑有啥用?” 牛书锋的尸首在此,没有任何痕迹能够逃出云曦的眼……相反,她还得找陆青帆一一对应当日所用刑罚和行刑工具,好精准定位凶犯的手法。 青果闻言小声说道:“可能这就是‘在劫难逃’?” 她将术刀给云曦放好,继续反问:“不知道大人哪来得那么多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