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渍那么大,肯定不是被人打的、意外流出来‘砰’地滴在地上,凶手都没反应过来,不然就不会留下痕迹了吧。” 阿闪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感觉自己已经有神探的范儿了,得意地叉腰朗笑了好几声。 云曦哭笑不得,无奈地道:“确实厉害,如果不笑那么大声就更好了。” 没想到凶犯身患隐疾,这也就能说明他为何急于出手脱罪…… 转念想之,凶犯是不是还有旁的事情要做、故而才选择找牛敬源当替罪羊? 云曦站起身来,望着被血水染上几许腥味的书阁库,喃喃道:“凶犯的目的还没达成吗?” 那岂不是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刑部。 且说陆青帆和樊志前去地牢提审牛敬源。 颓然坐在地上的牛敬源仿佛丧失了五感,都不曾在屁股下垫些杂草、任由地牢阴寒潮冷之气侵袭,整个人的嘴唇都冻得开始泛紫。 陆青帆见状瞟了一眼樊志,樊志一脸莫名。 如夜的寒眸瞥了一眼门锁,樊志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打开门锁。 陆青帆扶着牛敬源坐到了床边的草垛子上,淡淡地道:“生死未卜、牛大人倒是先失了生机。” 牛敬源迷迷糊糊地抬眼,望着陆青帆冷峻坚毅的模样苦涩一笑:“发生了太多事,老夫应接不暇啊……” 人活得便是一股劲儿,若那股劲儿气散了,便是破了案只怕也难以为继。 “大人若遭人算计得家破人亡、不知真相也死得瞑目,那下黄泉见着儿子的时候无愧一句‘家人团聚’也好。” 陆青帆当真是老阴阳人了,此言一出愣是噎得牛敬源半晌没反应过来。 “陆大人是说,我们父子遭人谋算了?”牛敬源将诸多关键联系起来,只觉方才他那一句“发生了太多事”,当真有环环相扣、势要迫死牛家的谋算。 陆青帆见牛敬源脸色生出几分怒意的红晕,终于不再是惨白的颓丧之态,这才提醒道:“看来大人想到了其中关键。” “本官为人刚直、行事肃正,从未……不,倒也不算‘从未’。”牛敬源张张嘴,喃喃道:“有一件事,多年以来只要细想、便令我寝食难安。” “何事?”陆青帆沉声追问。 “数年前,我曾对一书生动了恻隐之心、泄过科考的策论考题。” 陆青帆眸光一沉:“可是十年前?” “差不多吧……时间太久,当真是有些记不住。” 牛敬源说及此事老脸颇有些挂不住,“当时年轻气盛、看到科举多有不公便愤而上奏;岂料被圣上痛斥、又被不对付的同僚弹劾。” 气愤之下,牛敬源便喝多了。 当时有几个穷困的考生在一处客栈针砭时弊,牛敬源一时上头、便简单地叙说了几句…… 那日之后,接连遭受御史弹劾的牛敬源被贬谪成了正七品,此后经年他成为天子近臣、又重新回到了正五品翰林学士之位。 陆青帆被牛敬源这番话震得瞳孔紧缩:“大人可还记得泄露的考题与何事有关?” 牛敬源讪然地道:“具体所言不记得了,只是点明了督造堤坝、盐铁改制之事。” 果然。 “当年科考策论便是言其民生督造、盐铁改制,让利于民之事。” 没过多久,便爆发了轰动数载的“江南科举舞弊案”,白琨一族满门抄斩、牵涉株连数人,江南学子十年不得入仕。 白氏独女白筝成为孤儿,化名云曦入京伺机沉冤;而他的父母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