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邵云兵家中仆从所言,前日那夜他确实独自畅饮到深夜才醉醺醺睡去,昨晨天不亮还特意着人将酒坛子抱入屋中。” 陆青帆颔首道:“按照这个时辰推论,他是在喝过酒之后自尽的。” 至于云曦推论得被人胁迫,陆青帆倒也在案发地的火盆中找到了一点点盆灰,有一片未燃尽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只有半个。 云曦轻轻摩擦着纸张,低声道:“有点眼熟。” 她思绪翻涌,片刻后突然道:“是在仓储库!” “兵部?”陆青帆顺着云曦的思路道:“有人利用兵部供给纸张给邵云兵写了一封密信,信上内容让他不得不死。” 好歹毒的凶犯,迫人自尽倒是自个儿手上不沾染丝毫污浊。 二人一来一回将案子的雏形推论个七七八八,旁人是多一句都查不进去。 荀严清瞠目结舌地看着,发现屋内旁人皆一脸见怪不怪,只得讪讪地合上嘴。 “受人胁迫自尽……堂堂三品侍郎,会受何人胁迫呢?”于植低声喃喃自语:“既然要烧掉信笺,怎得还烧得这般不干净。” 多留些线索能多点破案的念想,一丝线索不留也算是邵云兵行事缜密……现下倒是不上不下、留着猫腻都无从下手了! “哎呀,那还是得以自尽结案哪!”荀严清叹了口气道:“陆侍郎您去的时候也看到了那梁上还有死者挣扎留下的灰痕,不论是不是有人密谋迫害他自尽,这人还是自尽死的呀!” 陆青帆看向云曦,云曦点了点头。 根据尸首而言,自尽不假。 “既然如此,大理寺可将案子稍候再送呈,拖延几日、助刑部深挖这幕后之事。”陆青帆沉声道:“只是此事颇有风险,若是于大人这般行事,被御史参到圣上面前……” “大人也太小看下官了。”于植沉声承诺:“此事下官必定帮大人拖延。” 对比一直畏缩怕事、推阻案件的顺天府尹荀严清,于植干脆利索得很。 “多谢……我日后必少损你两句。” 陆青帆的道谢方式过于特别,惹得于植哭笑不得:“多谢大人口下留情。” 验尸结果二人已经知晓,案件的结果也算是了然泰半,起码荀严清没判错案子、大理寺没复判错案子,皆该退去了。 可二人都站在原地没走。 陆青帆意味不明地轻轻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二位大人还有事?” “哦,无事无事,下官告辞。”陆青帆不明确发话,荀严清可不想像之前那样想溜再被陆青帆揪回来。 于植本以为大家还要继续往下讨论,见主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便也不好多留。 二人告辞之后,青果干脆地将门拴上,这才挑挑秀气的眉毛,示意大家可以说些隐秘的话了。 “兵部古怪啊!”冉杓感慨道。 “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有人暗中跟易铎和明主勾结了,否则咱们怎么经过这么多案子才摸到兵部的首尾,结果一摸着人就……”冉杓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陆青帆沉吟片刻,对云曦道:“你可还记得去兵部时隗尚书的反应?” 当时宫中内侍询问隗尚书邵侍郎为何不在,他是如何回答的? “人死了一天,都上报到大理寺复核了,兵部怎得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云曦也惊觉兵部尚书不对头。 再不对付,面子上的同僚也总要过得去,何况是这种一把手和二把手的“亲密”同僚呢? “他老小子不会是故意的吧?”冉杓喃喃道。 任丹青“哎呀”一声,“咱们在这里想破头也没啥用,去找找证据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