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喜:“那就是我做你的灵宠是不合条律的?” 他嘴角浮起得意的笑:“可是现在他们管不着我了。呵……我家有上百只神兽灵禽,就是没有凡人。违禁养一只,甚好。”摸了摸她的头,“手感与毛兽甚是不同。” “……” 沿途他们每每经过村镇,都会进去略作搜索。因为这些村镇离雪山近,附近水流的源头都是来自雪山,均未能躲过鱼妇之灾,与阿七家的那个小村子一样,变成空村死地,未发现一个生还者。而顺地势流过的河流溪水里,仍是处处可见鱼妇游动。 几十里走下来,九蘅已基本掌握了骑马的技巧。她轻点马腹,追上前面的樊池,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当初鱼祖是如何苏醒的呢。” 樊池的背影一顿。九蘅看到他侧脸的神情浮上从未有过的凝重寒冷。他眯了一下眼,望向远处的雪峰,沉默许久,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唤醒鱼祖的,跟赐我这个洞的,是同一个人。不,那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 他回过头看着她,目光森冷冷的,要将她看穿一般,直叫她坐立不安。终于他开口道:“那个东西,与你体内寄生的灵慧兽,算是孪生兄弟。” “什么?!”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问个清楚,他却策马奔到前面去了。 她急忙催马急追:“你等等我!讲事情要讲完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回头一笑,神色间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严肃:“追上我再说。” “喂……小心你的伤,不要骑太快啊!……驾!” 在你追我赶的过程中,九蘅的骑术迅速精进了。 拐过一道山口,他们仿佛突然陷入一片血红。二人敛起神色,勒住马头。这里是一大片枫林,一眼望去绵延不尽。此时只是初秋,枫叶本应是绿中泛滥黄的色泽,尚未到变红的时节,这些树上的叶色却是一律鲜红如血,地上也铺了一层厚厚落叶。 九蘅驱马走近樊池,道:“我以前听人说,百口祠枫林的叶子四季都是红的,原还不相信,以为是以讹传讹,不料竟是真的。” 枫树的间距很密,马儿在树间行走很不方便,二人将马栓在树干,步行进林。他们的脚踩在落叶上,柔软微陷,几乎没有声音。没有一丝风掠过,树上叶子静静地一动不动。 可是总是感觉哪里不对。 九蘅问:“你有没有什么怪异的感觉?” “是的。”樊池目光扫过枫林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莫慌,我是神,这些妖物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九蘅却没能安心多少,总觉得像有千只万只的眼睛盯着自己,浑身寒凉,毛骨悚然,然而四顾望去只有由枫树,明明一个人影没有。 二人背面相对,各自留意一边,向枫林深处行去。走了许久都不见那个传说中的百口祠。倒是忽然起了轻风,树上枫叶摆动,发出轻微的声音。这声音与平常树叶遇风的刷刷声不同,像千百人在耳边窃窃私语,凝神细听,又只是叶子拍打的声音。 九蘅在这低低的风声里渐渐觉得有些心浮气躁,头晕目眩。 樊池的脚步突然一顿,侧耳听了一下。在细碎的枫叶拍打声中,传来细细的哭声,像是个小女孩在哭。他低声道:“你听到了吗?” 没有应答。 他猛地回身:“九蘅?” 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望不尽的枫红。她片刻之前明明就还在他的身边,最多落后他一步之遥。他霎时觉得浑身冰凉,原地转了几圈,连喊了数声,也听不到九蘅的回应。 九蘅不见了。 他突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轻敌。 前方的女孩哭声还在细细地、绵绵不断地传来。 …… 九蘅看到枫林深处出现了一座宅子,黑色的大门,灰色的墙,墙角可以看到一角灰瓦飞檐,看上去是个不小的宅院。那就是百口祠吗?听名字,她还以为顶多是个小土地祠般的所在,没想到竟是一座大宅。 她急忙对走在右边的樊池说:“快看,那是百口祠吧?” 他没有应声。她回头看了一眼。他不在那里。身边空荡荡的,穿地枫林的风不知何时停了,一片寂静。她原地打了几个圈圈,唤道:“蜜蜂?樊池?神君大人?” 找了半天,才确定他不是开玩笑藏起来了,而是真的走散了。她看了看脚下的落叶。都是因为这枫叶太柔软,踩上去也不会有破碎的声音,两人定是各自观望一边,不知不觉走散了的。 林中太静,她有些慌。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既是冲着百口祠来的,相信樊池很快就能发现这里,她只需去祠里等,他迟早会找过来的。想到这里,径直走到那扇紧闭的漆黑大门前,抬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