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安柚来之前并毫无二致后,胡易禾停手。 转身,从桌子上拿起鳕鱼片,吃掉。 蹲下,继续整理地上的纸袋子。 临睡前,安柚洗澡洗饿了,她没有零食抵住诱惑,又拆了一袋带籽鱿鱼仔。 她把鱿鱼仔放进嘴里。 味道不错,很好吃。 下一秒,安柚披着半干的头发哒哒哒地跑去敲苏红房门,准备投喂。然而,无情的苏红女士表示拒绝,并隔空喊话「我要开始护肤美容躺床上追剧了,请勿打扰」。 门都没开。 安柚被拒之门外。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去投喂胡易禾。 她总是有一种隐隐的自信:她认为好吃的东西,他肯定也爱吃。 事实果然如此。 胡易禾还没洗澡。他打开门,站在门口。 安柚把鱿鱼仔伸给他:“喏” 胡易禾默默地接过去,撕开包装,将鱿鱼仔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安柚眼睛晶晶亮,问:“肿么样?这个牌子的鱿鱼仔最好吃了” 胡易禾像是重复她的话,又像是在回答她:“好吃” 安柚再次投喂成功,成就感加二。 分东西就应该分给胡易禾这样情绪价值给满的人! 安柚心满意足地朝胡易禾道晚安:“早点休息~” “好”胡易禾点头。 安柚蹦蹦跳跳地拿着剩下的两个带籽鱿鱼仔,回屋去了。 直至安柚关上房门,胡易禾都仍站在原地。他在盯着地上方才安柚站过的位置发愣。 那里有微小道难以察觉的一摊水渍,是安柚发梢滴下的水。 胡易禾慢慢地蹲下,眼睛依旧盯着这一滩水渍。须臾,突然伸手,用手指蘸了一下。 他将食指往前伸了伸,将其置于光亮之中。白炽灯光线倾泻而下,裹着薄薄一层水的指腹,此刻微微泛着晶莹。 许久,他才动了动身体,站起身。缓慢地绕开水渍,走进卫生间。 凌晨2点。 安柚起夜,她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就着昏暗的走廊灯,迷迷糊糊地摸向卫生间。 “滴” 静谧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 安柚脑子乱成浆糊,嘟囔了一句:“摄像头是不是又坏了...”,她一边推开卫生间的门,一边想着过几天给摄像头报修一下。 她打了个哈欠,没有在意这件事。 不一会儿,安柚从厕所出来,回到自己的卧室,嘭,关上门。 一秒,两秒,三秒。 “滴” 客厅的摄像头又响了一次。 四秒,五秒。 胡易禾从客厅的角落里走出来,慢慢地,站在走廊里。左手拿着之前被安柚碰翻的牛皮色硬壳本,右手拿着一支铅笔。 他走到安柚房门前,伸出右手,轻轻地,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房门上的棱角。 许久,他停下动作,缓慢地走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啪,打开灯,坐在床边,翻开牛皮色硬壳本。 沙沙沙,铅笔的笔尖与纸摩擦。 胡易禾专注地画着。 许久,他添上最后一笔。 放下铅笔。 他认真地盯着画。 手。纤细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整齐的指甲。 粘液从指缝淌下。浓稠欲坠,悬于半空。 很漂亮。 安柚的手很漂亮。 安柚很漂亮。 胡易禾仰躺在床上,左手抽出一张湿纸巾,往下探去。 喘息。晃动。 凌晨3点。胡易禾从床上起身,打开窗户。冷风灌入卧室,霎时温度骤降。他把地面上的湿纸巾团挨个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将床上的硬壳本合上,收进黑色盒子里。 做完这一切,他关上窗户,关灯,睡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