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到达济泠仙山,寻到那位可活死人肉白骨的逍遥仙之前,你只可以招我一次。” 姜婵眼神挣扎,如今济泠山的踪迹她还没有一点把握,若是现在用了,圣屿殿的人查到她,将举步维艰。 心里纠结的这一会,又是一道黑剑光划来,姜婵躲闪不及,被刺伤了双眼。 “阿婵!!” 闻涿肝胆寸断,眼底血丝蔓延,他拎着手中断掉的长凝宝剑,头一次生出了无力与后悔。 握着剑的手在颤抖,喉间也不住地哽咽,闻涿落下一滴泪,划过分明的下颚,又啪嗒一声碎落在地。 闻涿头一回这般地恨。 他眼底暗红,发狠地想。 为何手持一把宝剑,却从不去认真地学一套剑法。 为何资源灵药充足,他却一直安稳度日。 为何,闻涿甚至绝望地想,为何他不是枕流那样的剑骨奇才,灵剑就像自己的血肉灵骨,拿到手便知该如何运用,如何杀敌,如何去救下姜婵。 天地一片肃穆与血色,空气中姜婵的血气就像最致命的罂粟,嗅到肺中的每一口都使他痛苦万分。 闻涿护着身后的桑昭,望着不远处的姜婵,那双澄澈的眼睛如今紧闭,血色翻滚,望着可怖。 圣屿殿的人桎梏住姜婵,掐着她的脖子,上臂上抬,竟是将姜婵整个人凌空举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与窒息使得姜婵不住地挣扎。 快啊快啊快啊。 姜婵忍不住心中焦急。 再不挣脱开的话…… 望着不远处荒废的仙君庙,圣屿殿的傀儡发出一阵怪笑。 “虽说我并不信你真的是那个能带谢枕流逃走的人,不过看你这样虔诚的信徒死在他的神庙前,倒也真是让人心里痛快。” 姜婵说不出话来,脸色都开始因窒息变得发红。 闻涿绝望不已,他也看见了不远处荒废的仙君庙,他望着那字体潦草俊逸,此刻却油污遍布的匾额,那显眼的“枕流仙君庙”四个大字,一时之间悲从中来。 他被一团黑气桎梏在地,奋力地抬起头,望着那遥远却又熟悉的庙宇,不由得痛苦喊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师门覆灭,天下大乱,如今就连寥寥几个信任你的人都要被灭口,谢枕流!这便是你想看到的吗?!” 空—————— 初春的温柔晚风突然变得冷凝肃杀,漫过了颓唐萧条的奉仙村,轰轰烈烈地朝着方圆四周席卷而过。 可怕的气息不断蔓延,就连天色都好似晦暗了些,周遭鸟雀禽兽不安,纷纷围绕着奉仙村,往远处奔逃而去,似乎这小小的破败城市,有着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浓浓的,令人恐惧的灵力威压。 霎时,桎梏姜婵的傀儡动作停滞,因为这股骇人的威压,直将他逼迫地喘不过气来。 手上一松,毫无反应的姜婵昏迷了过去,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在飞散的流云间,在漫天的飞鸟间,恍若就连风都停滞了。 整片空间陷入了一阵极为肃穆的寂静之中。 在场三人,就算是修为低微的桑昭都能觉察到那道令人头皮发麻的精神碾压。 就像是看不到的空气墙,自半空之中狠狠压下,将他们所有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痛苦不堪。 “是谁……”桑昭承受不住,跪伏在地,脸色苍白,“是谁的修为这么可怖……” 闻涿并未说话,冷汗顺着他的额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