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雪萍这几天遇见心上人啦,她才不在乎王景怎么想,在乎的是那中央大学的学生代表魏赦人——” “讨厌!秋芳你别在舒老师面前乱说话, 我和他根本不熟。” 悉雪萍涨红的脸出卖了她的内心, 黄秋芳掩嘴偷笑。 舒瑾城了然, 随即打量起悉雪萍的眉眼来,笑道:“既然穿上了这样的旗袍, 也该化个妆才好看。我想,魏赦人肯定也会眼前一亮的。” “舒老师,你怎么也和秋芳一样呀!” 悉雪萍轻跺一脚, 然后又无意识地用手玩蝴蝶扣: “不过真格的,我们也该化些妆,舒老师你不知道,别的那些女子一个比一个精致,把我和秋芳衬得就像两个傻大姐似的!我也是手笨,放着好些化妆品不会用,那蜜丝佛陀的胭脂涂在我脸上就跟大猩猩一样。” “得啦,我会化妆。你们要不介意我今天就帮你们试试,保准后天让你漂漂亮亮地去见魏——啊不,王景。” 虽然悉雪萍十分怀疑舒老师这么一个从不化妆的学者的技术,但她还是立刻回宿舍拿来了她躺着吃灰的化妆品。 黄秋芳没什么迫切要求,便站在一旁看舒瑾城动手。 舒瑾城先让悉雪萍用自己屋里的力士香皂洁面,然后让她坐在椅子上,用手指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她用旁氏白玉霜替悉雪萍打底,然后便就着窗外日光,在她的脸上扫一层薄薄的豆蔻香粉,两颊和眼角再涂上似有还无的一抹胭脂,最后,用浅红和深红二色的丹祺唇膏勾勒悉雪萍的嘴唇。 黄秋芳在一旁都看傻了,舒瑾城的动作很快很轻柔,如嫩笋般的纤白手指就像在悉雪萍的脸上作画,不一会儿工夫却让悉雪萍换了个模样。 怎么形容呢,人还是那个人,五官也没有大的变动,但就是眼神中脉脉含情,人一下便生动妩媚起来。 舒瑾城拿过镜子给悉雪萍一照,她惊喜得叫一声,不舍得放开镜子。然后就把黄秋芳也推到了椅子上,让舒瑾城给她化。 完妆后,两人并肩而立,一如桃李,一如幽兰。 悉雪萍道:“我们今天都不舍得洗脸了。那说定了,后天老师一定要帮我们化妆啊。” 舒瑾城噙笑点头。 …… 到了王景要来的那日,舒瑾城起得很早,随意套了一件竹布条纹旗袍,想了想,又围上了一条白围巾。 为了不打扰室友,悉雪萍和黄秋芳换好衣服来到了舒瑾城的宿舍。 “老师,您今天跟我们一起去下关火车站吧?今天那里可热闹啦。” 悉雪萍道。 “闭眼。” 舒瑾城在她的眼尾勾一抹红,一边道:“行呀,我和你们一起去。” 她对西南王向来有好感,王景对她的调查帮助也很大,这个热闹是该凑一凑。 “那舒老师,你也给自己化一个妆吧。”悉雪萍见自己脸上被安排妥当,便拿起一只刷子撺掇起舒瑾城来: “舒老师,你长得那么漂亮,平常素面朝天就把我们班那些小子迷得上课移不开眼,我都不敢想象,如果你化好妆会是什么样子。那肯定是貌若天仙——说不定王景都督于万人中见了你一眼,就为伊人倾倒……” “雪萍。” 舒瑾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悉雪萍才想起舒瑾城不是自己的同学而是老师,连忙闭上了嘴。 “我好久没上过妆了。” 舒瑾城看向手中镜,与前世双十年华一样的容貌,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那才要试一下呢!” 悉雪萍又开口劝。 “也罢,就画一个吧。” 舒瑾城并不坚持。哪个女子能完全不喜欢描眉画目呢?她前世在柏林时,就是留学生中最引人瞩目的一个。 她有一双生的十分好的眉毛,浓淡合宜又有形状,不需描画,就如远山含黛一般。面色又皎洁如月,擦上雪花膏后都不需要扫香粉。只是随意在脸颊点上一点胭脂,便犹如明月醉染芙蓉色,满室生辉。 “怎么样?” 舒瑾城放下手中的笔,抬起眸子看学生,悉雪萍和黄秋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都看直了。 “老师,您若不做学术了,可以去当电影明星,绝对把胡蝶比下去!” 悉雪萍呆呆地道。 把舒瑾城逗笑了。 收拾停当,三人便乘公交车赶往下关火车站,没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