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继续问:“然后,你遇到了黄玫瑰?” 缪春燕看了她一眼,突然闭上了嘴。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永远也不能说。这个警察一步一步地诱我说出过去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打算?】 赵向晚看着她,声音变得冷硬:“怎么不说话了?是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吗?” 缪春燕被她声音里的冰冷吓住,下意识地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遇到的玫瑰姐。” 她的目光转向右上方,开始思索,这代表她准备编造故事:“我……” 赵向晚打断她的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不要编故事!” 缪春燕心一颤:我还没说话呢,你就知道我准备编故事了? 赵向晚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点。 审讯室很安静,只有做笔录的祝康在“沙沙”地写着字。 这一声“嗒!”的声响,落在缪春燕耳朵里,有一种特别的警告意味。她紧张地抬起眼睛,看着赵向晚:“警察同志,我,我想一想。” 缪春燕的脑子飞速地将与黄玫瑰相识的过程过了一遍,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她要做的是这个工作。 赵向晚的手指再一次点了点。 随着“嗒!”地一声轻响,赵向晚问了一个问题:“银珠是谁?” 这一句话,似惊雷在缪春燕头顶炸开。 她昨晚左思右想本没有睡好,原本就脸色发白,现在更是眼睛瞪大,瞳孔一缩,脱口而出:“冯银珠?你们都知道了?!” 赵向晚的态度却很轻松:“我们知道不知道,这不要紧。关键是,你的认罪态度如何。看到那八个字了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到“抗拒从严”时,赵向晚的音量增大。她那清亮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响,给缪春燕极大的精神压力。 缪春燕不知道警察到底知道了什么,做贼心虚的她眼珠子开始乱转。 【警察怎么连冯银珠的事情都知道了?那她们是不是把玫瑰姐也抓住了?】 赵向晚趁着她分神的间隙,问:“冯银珠是谁?” 缪春燕警惕地停下思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赵向晚的表情:“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赵向晚没有表情,她眼神锐利,态度沉静,缪春燕从她这里获得不了任何信息。 赵向晚看她还存着侥幸心理,取出一张照片,隔着栅栏展示给她看。 缪春燕死死盯着照片。 很熟悉的场景。 却是噩梦一般的场景。 玫瑰美发厅的后院,几个女孩亲手布置的菜地被挖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白骨森森。 赵向晚目光冰冷:“看到了吗?她是谁?” 缪春燕的心理防线几近崩塌,整个人开始哆嗦。 她拼命握紧双手,努力控制着这份哆嗦,却发现完全是徒劳。 杀人的时候,她害怕。 埋尸的时候,她也害怕。 但是,那种害怕,只是因为朝夕相处的姐妹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咽气,死状凄惨。死的人不是自己,死亡没有落在自己头上,缪春燕当时只想躲开,只想回避。 现在,看着这张照片,在赵向晚的目光逼视之下,缪春燕终于感觉到死亡的阴影笼罩到了她的身上。 此刻的她,不仅仅害怕,更是对未来的深深恐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