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有些懒散,但本质上,还是睚眦必报的人啊。 “哦?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黎善也来了兴趣,抬手圈住苏卫清的脖子。 苏卫清有些心猿意马。 新婚夫妻,分别半月。 世上还有他这么饥饿的男人么? 如今饕餮盛宴就在眼前,他却还得顾虑妻子疲倦的身体与精神,不能下手饱食一顿,他就不该姓苏,他该姓柳,名字也不该叫苏卫清,而是该叫柳下穗! “我啊……”哪怕脑子都昏沉了,嘴巴却还在回答问题。 “嗯?”黎善又摸摸他的耳朵。 苏卫清:“……” 这谁遭得住! 他抿了抿唇,轻咳一声,反倒稍稍清醒了些:“我会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黎善‘啊’了一声:“他老家虽然是个村,但也是富裕村呢。” 是真·水土肥美的地方,而且村干部特别靠谱,就最困难的那几年,村干部也没放卫星说自家亩产上万斤,老老实实交粮的结果就是,他们村那几年都快被其它沾亲带故的亲戚薅逛了,但要么说好人有好报呢? 缓过来了人家就来报答来了。 所以是富裕村。 “那也没县城好吧,不然为啥非要到县城来当工人呢?” 再富裕的村子那也是集体资产,苦哈哈的种了一年地,还得等大队分钱分粮,哪有现在当工人好啊,不仅有固定工资拿,户口还在厂里,每个月都有商品粮可以拿。 “那倒是。” 这一点黎善也承认。 她以前年年过年都回去,对那个村还是了解一些的。 当然,她对那个村是富裕村的概念,也是因为那个村有个特别会说话的大队长,如今想来,似乎和别的村也没什么区别,而且那个大队长最喜欢的就是跟黎红军说村里的事,仿佛这样就能昭示黎红军是村里的一份子似的。 “可是很难吧。” 革委会把黎红军抓去关了好几天,回来也只是从维修工变成了掏粪工,但实际上他还是纺织厂的工人呢。 “确实难。” 苏卫清拍拍她的后腰,让她松手,然后用被子将黎善裹起来,自己则是拎着热水瓶倒水泡脚:“他在厂里有工龄的,而且他虽然属于坏分子,但罪行很难断定,说不定纺织厂还有人觉得他无辜呢,毕竟你虽然是烈士的女儿,但也同样是他的女儿,在有些人眼里,他无论对你怎么样,都是应该的,因为他给了你生命。” 黎善嗤笑一声:“是我妈,九死一生的把我生下来的,他不过痛快一场,有那么些许贡献罢了。” 苏卫清缩了缩脖子。 确实,男人在生孩子这件事上,真是沾了大便宜了。 【那以后黎善同志怀孕的时候,所有的孕期反应转嫁到你身上如何?】 突然,脑海中冒出系统的声音。 苏卫清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黎善,心下不由有些纳罕,以前系统明明很怕在黎善面前说话的,怎么现在却不怕了呢? 【拜托,本统也是会升级的好么?】 除了那奇怪的电子音没什么改变,就连语气都比之前活泼了许多。 难道系统真的升级了? 黎善确实听见了系统的声音,但她依旧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吐槽黎红军:“他就是个道德败坏,心思恶毒的男人,我甚至并没有那么恨童玲,她是后妈,我对她没期待也没要求,但黎红军……” 她咬牙切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苏卫清连忙抱住她:“好啦,咱都不原谅。” 黎善被这温柔的声音抚慰着,竟真有些眼眶酸涩,她将脸埋进苏卫清肩膀里,就这样静静地靠了一会儿,她才又开了口:“你是不是用擦脚的手给我擦眼泪了?” 苏卫清:“……你可真够煞风景的。” 刚刚那小氛围多好啊。 “不行,我得问清楚,万一你有脚气怎么办?” “我才没有!”苏卫清大惊失色,立刻举起脚丫子自证清白:“你看看,我脚连老茧都没有。”哪里来的脚气,他可是个爱干净讲卫生的男同志。 再说了,他可是在药厂长大的! 黎善见他这么好逗,顿时笑了,不过,她也是真的困了,松开手,钻回被子里:“你快去洗漱,早点来睡,我是真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