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紧接着,楼道尽头的一户人家打开门,一个穿背心短裤的年轻男人趿着拖鞋快步跑了出来,‘砰砰砰’地敲着隔壁人家的大门,嘴里喊着:“快来人呐,救命呐,我爸从床上摔下来了。” “从床上摔下来你就抬上床啊,吵吵什么?”邻居家打开门,脸上睡意朦胧,语气也带着点烦躁,显然,这马家闹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爸把头给摔了,淌了好多血。” 马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了,显然马大爷这次摔的不轻,邻居一下子就清醒了,赶紧回家拿了件外套套起来,快步往马家去。 马强敲门的声音大,不仅邻居醒了,其它人家也跟着出了门。 楼上苏维民也刚被小两口喊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详细询问,就听见楼下吵吵嚷嚷,他连忙往门口走去,嘴里还念叨着:“这是出什么事了?” “不好了,爸,楼下马大爷从床上掉下来,摔着脑袋了。”回答他的是去而复返的大儿媳妇吴梨。 “摔着了?” 苏维民连忙快步下楼:“那老家伙怎么又摔了?” 而黎善和苏卫清却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马大爷什么时候摔倒他们都不觉得意外,但偏偏……两个人的目光又看向桌上的粗布包,还有那两块砖。 是不是有点儿太凑巧了? “不应该吧,马大爷那腿都多少年了。”苏卫清想想还是觉得是他们想多了。 马大爷十几年前在厂里上班的时候,搬货被木箱子砸了腿,从那以后就有点瘸,后来就被调职去了仓库做登记员,这活儿轻松,只需要坐着登记进出货的信息就行了,可马大爷心气儿高,觉得自己只是瘸腿,又不是瘫痪,虽然接受了厂里的调职,但是在家里却向来说一不二的。 要强的马大爷经常半夜起夜摔倒,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只是从来没像这次一样摔破头,于是一家子又都下了楼,到了楼下的时候,马大爷已经被几个男人七手八脚地搬出来了。 只见他双眼紧闭,整个人呈昏迷状态,马婶子跟在旁边,手里拿着个手帕,正捂着马大爷的太阳穴,显然,他摔下来后,刚好砸到了太阳穴。 黎善:“……” 这位置也太致命了,一个不好可容易死人的。 马婶子被吓坏了,这会儿浑身哆嗦的不像话,而旁边的马强,则扶着一个瘦弱的小媳妇,脸色也很是难看,紧接着,不远处又是一阵喧闹,马大爷的两个闺女来了。 年初的时候,不仅马强结了婚,马婶子也迅速给俩闺女找了婆家。 “强子,爸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把床边的东西都给收拾了么?他又怎么会摔了?”两个姐姐一到,大姐就对这马强开火。 马强呐呐不敢说话。 倒是旁边的小媳妇有些不服气,回道:“又不是头一回摔了,这事怎么能怪强子?他自己腿脚不好,还不要人照顾,这受伤不是早晚的事么?你跟强子吵什么?” “你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二姐一听这个弟妹说话就来气:“你自己看看自从进了咱家门,咱家发生过一件好事么?” 简直就是个丧门星。 “二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想要搞封建迷信么?” 小媳妇扶着腰,故意挺了挺肚子,她现在可是怀着尚方宝剑,她谁都不带怕的。 这话是能乱说的么? 马婶子赶紧出声打断了:“你们别吵拉,快来看看你爸呀,他怎么还不醒啊,这可怎么办呐。”起初只是想阻止儿女们吵架,可说到最后,马婶子是真哭了起来,她这会儿是真没办法。 周围围观的人多,大家伙儿也帮着想办法。 有人说用自行车推到厂区医院去,另一个人立刻反驳说太远了,马大爷身子都软了,坐不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