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沉沉地砸起一阵闷痛,他一言不发地站着,目光沉沉地盯着墙角的人。 池鸦一点也不敢看他,低低地说了声:“对、对不起……” 顾怀章声音微冷:“对不起什么?” 池鸦紧紧咬着嘴唇,眼圈已经悄无声息地红了。 他愣愣地站了几秒钟,最后看了眼周身气息已然变冷的男人,心里一个哆嗦,还是咬咬牙,转身就往门口跑。 只是酒劲未褪,步伐不稳,池鸦只能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去开门。 顾怀章站在原地看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紧紧咬死了后槽牙。 又是背影……又是头也不回! 一团深重的沉淀在心底最隐秘处数十年的冷缓缓又迅速地蔓延而上,一寸寸蚕食过他的五脏六腑,他浑身刺骨的冰寒,却又有一股奇异的火冷冷地灼烧上来。 “池鸦。”他沉沉地叫,“你跑一个试试。” 刚刚把手握上门柄的池鸦背影陡然一僵。 顾怀章冷笑:“你以为今晚进了我的地盘,我还能这样轻易地放任你逃走么?” 池鸦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很惊惶地回头看他。 “趁我没有生气之前,给我老老实实地回来。”顾怀章声音低沉而冷,目光深晦地盯着他,“别让我说第二遍。” 池鸦愣愣地看他,感觉这样的男人有点陌生,有点……叫人害怕。 他手在背后紧紧攥着门把手,咬了下嘴唇,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哥,真的、很晚了……” “大哥?”顾怀章打断了他,眼中更冷,抬脚朝他走过来,“我是不是说过,别让我再听见你叫我大哥?” 池鸦身体一颤,满脸的惊惧,却咬着嘴唇没有松口。 他在提醒顾怀章,也在警告着自己。 喝醉不是借口,不要再冲动,不要再沉迷……顾怀章是一口深潭,他一旦被表面的好风景迷了眼,一脚跌进去就会被活活溺死的! 一个晃神,顾怀章却已经一步一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的神情沉冷得可怕,池鸦一个激灵倏地回神,慌忙转身去开门,然而房门才将将拉开一道缝,一只大手就从后面伸过来,轻易就把门板给重新按了回去。 “砰”的一声房门紧紧闭合,池鸦倏地转身,后背紧紧贴住门,很慌张地望着面前距离很近的男人:“你做……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顾怀章冷冷扯了下唇角,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声音低沉,“你要去哪儿?” 池鸦紧张地盯着他,结结巴巴:“我、我没什么、没什么要说的了……” “不,你有。”顾怀章一手虚握成拳抵着门,微微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不是在我怀里呆得很乖么,为什么要跑?” 男人的气息温热,带着与他身上相似的梅子酒醇香的甜味,池鸦偏过头,嗫嚅:“我就是、就是想回去了……” 顾怀章抬起另只手捏住他下巴,强迫他仰起脸和自己对视,冷冷道:“想回去?” 池鸦咽了口唾沫。 “——可以。”出乎意料的,顾怀章答应了他,可池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一下就被高高吊起来,紧张得几乎窒息。 果然顾怀章接着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有一点什么?” 池鸦睫毛倏地一颤。 男人粗糙的大拇指腹按到他的嘴唇上,慢慢地把他不自觉咬住的下唇瓣揉开,池鸦怔怔的,不知道自己唇瓣微张的样子有多勾人。 顾怀章呼吸一滞,下腹一紧,然而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大拇指尖缓缓揉弄着池鸦柔软的嘴唇,把那片淡粉的唇揉得深红。 池鸦偏了偏头,结结巴巴:“我醉、醉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