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姜芸一个星期没来上学。据说,着了凉发烧?——什么破借口。 至于蒋慕,没有义愤填膺的警察来学校逮捕他,也没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强奸犯。 平静无事,他暴烈的报复像投进湖里的石子,激起一阵水花后就归于无痕。 明明是姜芸妥协,他却觉得自己一败涂地。 他变得越来越烦躁,平日里压抑得还算正常的脾气一触即发。 几天来,就连关系最近的那几个哥们儿也不敢来招他,生怕触到霉头。 还因为一件小事,跟外校一个混混头子打架,他伤了眼角,那人变成开颜料铺的猪头,无能狂怒找他们学校的学生出气,牵连到不少人。 校长气得吹胡子瞪眼,把他叫去办公室,喊家长,来的是他妈的秘书,在那儿点头哈腰。他转身就走了。 干脆好几天没去上学,再去时期末考试,按成绩分布考场。又是碰了巧,同一个教室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姜芸。 她还是那副样子,小小年纪温柔得体像个国际外交官的老婆。看见他第一眼,竟然是笑,温温和和地挥手。 又是演哪出戏,还是精神刺激过大得了失忆症?忘了上次地铁站的厕所里,他怎么发泄在她身上了?蒋慕拧起浓眉。 她走上前,目光小心翼翼查看他的眼角:“听说你这里受伤,好点了吗?” “关你屁事。” 蒋慕走到座位上坐下,坐没坐相地靠着椅背,视她为无物。 姜芸伸着落空的手,眸光愕然闪烁。 考试的两天再无交集,做卷子的时候她安安静静写字,没做卷子的时候拿笔记本安安静静复习。蒋慕面上看似无波无澜,心里燥郁每一分钟都在滋长,最后一科英语干脆翘了没来。 接着就是放假,学校里关系不深的人从生活中暂时消失。 姜芸没有消失。 寒假第二天,蒋慕在常去的那家台球室打发时间,刚吐出口烟,一抬头,在消散的白气里看见了她。 羊毛围巾,白色棉袜,牛仔小短裙,橘色的羽绒外套,头发盘成一个球,斜挎布面铁链包,不是她平常的风格,有一种活力的漂亮。好多男的借着弯腰击球的姿势,偷看她裙底下的长腿。 蒋慕威胁的眼神暗中在周围巡了一圈,没好气地问:“你怎么会来这儿?”还他妈穿成这样! 身边认识姜芸的几个哥们儿,惊讶得失去表情管理,认知里,乖巧的校花不可能出现在这种标志着“堕落”的地方。 若是平时,姜芸当然不会来,除非有原因。她讨好地提了提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