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往下一撇,胸前裹着厚厚的白纱布,看不到伤成什么样子。 “系统还有什么快速愈合的药?我不想喝汤药,有没有那种胶囊之类的?积分可以兑换吗?” “不能呢,宿主。当前进度积分只够兑换那一个麻醉剂。” 气归气,系统还是于心有愧的,好好地回答了她。 林映水郁闷惨了,汤药超级苦的。 手机嗡嗡震动,林映水伸出包成粽子似的手,去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岑心:土包子朝您发来一条视频。 林映水点开视频播放。 岑心从登机开始拍摄,从机场的画面到她即将要登上飞机的时刻,而后是漂亮的云层,飞机的餐食。 落地后,烫了咖色卷发的女生穿着黑色大衣,站在芬兰的赫尔辛基机场,临近年关了,机场稍作装饰,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她的身旁恰好站着身着红色圣诞服的圣诞老人。 背景里,机场的旅客推着行李箱四处张望,背后接机等候的人来来往往。 岑心对着摄像头笑得轻快:“映水,看我新烫的头发,好看吗?你快点回来,我等你,下次我来给你接机。” 林映水也跟着笑起来,语音输入:“好看,这头发很适合你。衣服呢,衣服也多买几件,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逛街,咱们好好当一回土大款。” 发完消息,林映水原谅了所有的痛苦。 挣巨款,再痛苦也忍了。 这辈子岑心第一次坐飞机,踏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地方。 太好了。 林映水想起那时候,她们逃出那座山,第一次坐上火车,穿着洗得发旧发烂的衣服,在吵吵嚷嚷的车厢里默默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土地。 坐了72个小时,身上一分钱都舍不得用。啃着干到发硬的馒头,她们才逃出那个地方,满身疲倦,担惊受怕。 节衣缩食地读完了大学,各自城市里打拼的时候,偶尔相聚,也是坐着大巴火车,一次也没有想过要坐飞机。 岑心毕业于A市政法大学,本来意气风发地要当律师的。 后来呢,她做了酒店管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那些什么理想啊,全部都丢掉了,其中多少心酸难忍。 林映水并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可现在看着岑心轻松自在地站在她向往的地方,就觉得太好了。 太好了。 能有钱真是太好了。 一个亿可以买她很多次命,只要她有。 “刘太医,如何了?”两位太医拉上了房门,阻挡住一群人想要进入的意思,对着聂岚青道。 “聂小姐,陆姑娘她伤得甚重,刀伤约有三寸。那长刀险些刺破心脏,如今虽算好些,但也伤极了肺腑,手上的刀伤更是深可见骨。” 聂岚青听之,唇角微抿。 谢如昼回忆起方才握住陆水秋手时那一手冰凉的鲜血,也是脸色一凝,望向了那座紧紧闭着的房门。 “老夫不敢保证陆姑娘无虞,方才问她疼是不疼,她竟说不疼。也不知到底是否是回光返照之相。” 太医语重心长,撵了撵胡须。 “端看接下来的一月时间,这几日若是夜里发起高热,便是凶险至极。现下先莫去打扰陆姑娘,只派府上的大夫与细心的下人前去看顾便是了。” “老夫开了一服药帖,请聂小姐派人速速煎了,喂陆姑娘服下,老夫还要回宫,先行告辞了。” “有劳了,李太医,陈太医。”聂岚青派茯苓去塞礼送人,叫了下人赶快煎药,吩咐府上预备的大夫前去守着,而后迈步往前。 “岚青,事关陆水秋性命,我先回府去知会母亲,看能否寻军中大夫来为陆水秋医治。” 谢如昼这么说了,聂岚青嗯了一声,头也没回,手已经触上了陆水秋的房门:“那你快去吧,陆姑娘等不得。” 说罢便轻轻推门进了陆水秋的屋子。 谢如昼见她如此轻柔小心的动作,忽然觉得说不上哪里有些怪异。 似乎是——她好像比他都更着紧陆水秋的安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