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顿了顿,“临淮。” 在地图上看,江宁,桐城,临淮,在一条直线上。 不同的是,临淮是“干净”的,至少表面上是。 但他们都清楚,很多不可言说的东西,最终都流入临淮某些纸醉金迷的场所。 临淮有很多他们的“大客户”。 加之,白铮运输女孩走的是“一号”的渠道。 她立即明白了顾泽的意思。 她抓起顾泽的手揉自己的太阳穴。 “是临淮就难办了。” 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开枪,不能带大批人马包围,要遵循一座遵纪守法城市的规则。 好在,这百来个女孩到了临淮,绝不会被立即杀死,动静太大根本无法处理。 “我明天试探一下白铮的态度,苏渝这个身份,我会好好利用。” 她已然有了计划。 顾泽没再问下去。 他轻松把她抱回到床上,“那就早点休息,我回去睡了。” ? “不是,你别太离谱。” 她破防了。 “下午睡素的也就算了,晚上你居然不跟我睡?” “你是不是在钓我。” 顾泽一愣,竟然从她表情里看出几分气急败坏,简直啼笑皆非。 怎么这样啊。 “我是希望你能好好休息。现在看来,你好像更想做些别的事。” “……” 她脸颊微热,看来脸皮厚度需要再进益。 “你知道的,这种程度,我不会觉得累。” 她没敢立刻去看顾泽的表情,听见他似乎是无奈地笑,笑声很愉悦。 “那,等我一下?” “……” 她一口气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当鹌鹑。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这个频率不说老夫老妻热恋蜜侣,起码不能紧张害羞成这样吧? 前几次还不觉得,这段时间越来越局促。 她不知道。 从前那个不在意也无所谓的她,始终裹着一层厚厚的外壳,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 从某一天开始,很难说是哪一天,哪一年,可能是她离开训练营的时候,也可能是她第一次独立执行任务的时候。 她模仿着,模仿她能见到的、认同的每一个“大人”,他们的处事风格,他们的行为逻辑,因为原本的那个苏南煜实在缺乏太多东西了,真的只是一个孩子。 模仿来的那部分每一天都在变得成熟,臻于完美,独属于她的那部分停留在原地。 又不知道是哪一天开始,时间流动了。 她想要合二为一,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自己,而非任何人的复制品。 那些许多年不曾出现的反应、情感,就像手直接触摸烧水壶被烫伤一样真实,不再隔着东西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