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卯卯用头去蹭江砚书的腿,催促他帮自己带上项圈。 知灵不知导致翁卯卯有此种怪异行为的罪魁祸首是自己的师父,听懂她的话后捧腹掉态大笑。 翁卯卯怒道:“你笑什么笑?” 笑没几声,余光接到江砚书送来的一记眼色,知灵当即就懂了,敛了笑容,肃然道:“确实是,带了项圈就是家养的狗儿猫儿了,外头人哪里敢来欺负呢。” “我帮你带上。”江砚书憋着笑意,不紧不慢地帮翁卯卯带上了项圈。 带上项圈还不够,翁卯卯主动让江砚书牵着自己,她说被牵着自己的底气会更足:“道长牵牵卯卯吧。” 翁卯卯咬着红牵绳摇尾巴,江砚书自是欣然答应,弯一截腰去拿她口中的牵绳。 江砚书接过绳子的那瞬间,翁卯卯的气势熊熊燃烧起来,缀在身后的茸尾巴频频乱甩,甩动的力气大,把一些脱落的旧白毛甩得满天乱飞,好似被风吹落的蒲公英。 就这般,江砚书身后跟着一群弟子,手里牵着一只年兽到那九洲村去了。 九洲村就在井塘村隔壁,相距不远,旦夕可返,对两腿腿走路的人来说这个距离不远,可是对四条腿的翁卯卯来说这距离犹如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她下山之后步履蹒跚,走没几步就累得趴在地上欲哭不哭了。 “你多长两条腿有何用?”江砚书脸上嫌弃之色十分宛然,足尖轻轻踢了踢翁卯卯,“真走不动了?” “是呀,道长您给我挖个坑先埋起来吧,我在坑里等大家凯旋。”翁卯卯张开嘴舒气,懒丝丝地翻个身躺在地上,她疲软得一步也走不动了。 “罢了。”江砚书认命了,如抱婴儿之势抱起翁卯卯在怀里,好在是冬日,一身厚实的皮毛抱在怀里并不会热不可耐。 “谢谢道长。”翁卯卯在江砚书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就睡过去了。 睡得酣甜,什么时候到九洲村的她都不知道,反正等她醒来时,天尚亮然,而江砚书正带着她返回井塘村的道院。 去时身上的衣裳干净齐楚,头发也梳得一丝不乱,归来时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些狼狈颓废,知灵的袖子少去了一截,其它弟子不是衣领烂透了就是袍角上沾了泥土,江砚书的身上和去时一样干净,只不过头发乱了许多,几缕乌发垂落在肩头处,剑眉皱起,面色看起来有些凝重。 看来那一场的战况激烈无比啊,翁卯卯目不转睛思考着,她所认识的江砚书不管是在山上还是在山外,永远不曾流露一点狼狈之态,如今头发都乱了,看来情况不妙啊。 翁卯卯眨眨朦胧的睡眼,小声地问:“道长,你是赢还是输了?” “我也不知道。”江砚书装作面色不悦,但口气尚且温和。 自己也不知道?那应当是输了,为了要面子才回答得这般含糊,的翁卯卯睡了一觉,力气恢复如初,一蹬腿跳上江砚书的肩头,随后坐下,以嘴去贴他的耳后,软声道:“没关系的道长,您在卯卯心中,永远是最厉害的道长。” 不懂江砚书懵劲儿的翁卯卯用一片本心去宽慰,嘴儿可甜可甜,一会儿夸他是天底下英俊潇洒第一人,一会儿说他善良温柔人间少匹,把自己所知的夸词都用在了这一次,听着人怪牙碜的。 翁卯卯在想,如果自己能把江砚书哄开心了就算得上一件功德事,那这也是功一美二之事了。 但无论怎么夸,江砚书的眉头始终不展,翁卯卯急得甩头:“道长你别不开心了,失手一次何必念念不忘呢?卯卯在年兽村里和别的年兽打架就没有赢过呢,那些外四路的猫儿也都笑我弱,卯卯就是个杭杭子,中看不中吃,每次都是哭着找哥哥替自己出气的,就这般卯卯还是过得很开心啊,过得还是大红日子。道长您已经很厉害了……哥哥都没有道长厉害。” 翁卯卯自揭糗事,江砚书每听一句嘴角就往上扬一分,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音,想起翁御曾说过,他的妹妹是一只连猫儿都打不过的年兽,隔三差五就哭着喊哥哥帮自己出气,不过她从不对村外的人说这些,因为实在伤脸皮。 听见江砚书的笑声,弟子们也不装了,面上颓废之色一扫而去,大盼盼地道:“翁姑娘,师父是在与你开玩笑。九洲村里的道长只是会一些欺诈人的把戏,不在行的蠢物,哪里是师父的对手。不过两个来回,他们就被师父打得满地找牙,那什么务虚道长更是被师父一只手掐着脖子动也不能动弹,脸红成猪肝一样求饶不已,要不是师父手下留情,那九洲村的道长怕是要去大雪中唱莲花落咯。” “所以道长没有不高兴?”江砚书再一次打趣翁卯卯,得知真相后的翁卯卯不生气,反而笑得比那些弟子还大声,“那太好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