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的小隶还跟我说,不赶紧把新人带过去,他就要向公子昭举报咱们!” “去他妈的!”尖嘴猴腮男人啐了一口唾沫,“不就是个破官吗!” 然而咒骂归咒骂,生意还是得做。 “你过来!”其余女奴们躲闪,尖嘴猴腮男人顺手抓住明怜的肩膀,毫无怜惜地把她拽了出去。 “……” 明怜身子骨弱,被拽的踉踉跄跄,狠意一点点在心中积累,存着,只待爆发。 “等会儿撞见人,就说你是张姑家的小女儿,椽县长史大人发慈悲,要收留你做干女儿。”文狗子把破烂披风罩在明怜的头上,披风带着浓浓的酸腐恶臭,明怜胃脏涌动,差点吐出来。 狂风呼啸,夹杂着细微的潮湿水汽,将有暴雨袭来。 尖嘴猴腮男人离开,减少怀疑,避免公子昭发现这边,文狗子按住明怜的披风,挡住了狂风,把她遮得严严实实,扶着她匆匆走,远远看过去,倒像是疼爱妹子的憨厚大哥。 力量悬殊,狂风呼啸,酸臭的气息冲击着感官。 模糊与混乱缭绕着明怜,要将她冲垮再也爬不起来。 明怜心中一阵恐慌。 可下一刻,她压下恐慌。 不,不能怕。 不能怕。 她反反复复在心中告诫自己。 若是失败,被打断了腿送给椽县长史饱受折磨死去,那不如直接自尽而亡。 若是成了,那就可以逃跑。 至于日后去哪里,天大地大,总有她的容身之处。 第2章 公子姒昭 ◎遥遥的,不可攀◎ 雷声轰隆隆在高空响动。 狂风把树木林叶拽打成幢幢鬼影,卫士长庆谷拉紧马辔。 “公子,要下大雨了。” “去了沾安村,只怕无安身休憩之处。” 庆谷看了眼空中浓重乌云,对车马内的人尊敬询问,“要转道前往椽县县衙吗?” “不必。”悦耳的男子声音从镶嵌金丝的精致车马帷帐后传出。 他语调不紧不慢,犹如冷玉。 “天色愈差,愈不便探查,贩卖我朝女子的黑商会喜欢在此天行动,不能让他们得逞。” 清冽坚定,不可亵渎。 庆谷啪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哎,公子,我真是个木头脑袋,我怎么没想到这里。” “你是护主心切。” 男子声线矜贵,温润轻笑。 接着,话锋一转,杀伐冷漠铺开。 “闲话少说,加紧脚程。” 公子姒昭话音命令落下,充满冷酷肃杀气息的精兵卫士们跟随公子姒昭的华贵车马,快行踏过鬼影呼啸般的林木。 如雷声贯耳,马蹄留下嚣张痕迹。 “……” 明怜竭力稳住慌张心跳。 狂风猎猎舞动,她身上衣衫单薄,披风只是乔装遮掩,毫无抵挡冷意的作用,风越烈,越像冰凉刀器一样冷彻骨扉,冻得她的肌肤通红,僵意与颤抖在身体中打架。 但是,寒意带来的颤抖压住了心中慌张带来了颤抖。 风越大,越冷,濒临到绝境而伴生的冷静意在心中涌现的越多。 连披风上陈年恶臭的酸腐味都被狂风冲散了许多,鼻尖通透,明怜的眼睛在兜头披风遮挡中抬起,水波潋滟的美眸氤氲冷冰似的决绝。 她在宽大恶臭的披风遮掩中动了动手指,攥紧斜面磨的锋利尖锐的石块。 “别耍花样。”文狗子忽然对明怜恶狠狠提醒。 明怜肩膀一僵,下意识加紧了攥住石块的力道,血滴瞬间如珠子一般沿着她的指尖坠落。 刺痛,却清醒。 明怜低着头,唯恐被发现。 风很大,连血腥味都吹散了。 混乱的天气中,人的细微之处难以发现。 文狗子粗糙黝黑的大手擒着明怜纤薄孱弱的肩膀,快步前行,口吻恶狠狠的,“你现在是张姑家的小女儿,椽县长史大人派车马来接你,是因为你要去尊贵的椽县县衙享福了。” 像是要让明怜彻彻底底地接受自己的命运,一遍遍提醒。 椽县长史派来的车马在村口大道停落,明怜摸着手中锋利石头,在披风中直勾勾抬起眼,向沾安村村口的车马看去,那里有一匹矫健的黄马,一个不耐烦的小吏。 她不能去那里,不能到那辆马车上。 明怜暗暗咬紧唇瓣。 也不能向后跑,在沾安村她无法求救,沾安村的人互相勾结,贩卖奴隶的黑商将得来的钱财供奉给沾安村的族老,沾安村的村民不仅不会帮她,还会帮助这些黑商掩盖,即便是有官员来探查,因为沾安村村民的互相遮掩,黑商的贩卖行径难以被发现。 明怜摩挲着手中锋利石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