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以为播报的都是帅哥美女,他看久了也就一般,比赵袁杰还是差了挺多。我听小姐妹说他们班的纪律委员……“ 许一零眼神闪烁,随后低下了头。 ”她说他们班的纪律委员才是真的好看,不过我觉得应该没那么夸张。咱们学校哪有好看的啊,倒是五中,那里长得好看的人才多呢。“ ”是吗?“ ”当然啦,有时间真该好好去五中门口看看。“ “秦衿。” “怎么啦?”秦衿歪着脑袋笑道。 “你说,长相重要吗?” 许一零本想在心里说长相不重要,就像许穆玖送她的书里讲的,长相远不比上内心重要,也像许穆玖指责蒋言柯、安慰她时说的,他们读书、学道理会让他们发自己真心地认可“不要让对外貌评价的重视程度高于其他更值得在意的东西”。 此外,按理说,作为最熟悉的家人和同伴,在她心里,许穆玖长什么样并不重要,因为他长什么样都不关她的事。可她会忍不住在意别人眼中许穆玖的长相。别人说他好看,她会郁闷,说他不好看,她会心酸,她既希望他能成功地展示自己,又不免在他受到别人关注时感到失落。 她没想到,秦衿的回答让她稍稍有些吃惊。 听到问题后,秦衿的笑容凝滞了一瞬,她若有所思地瞥向一旁,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半晌才认真地答复道: “也许还是很重要的,但是我肯定,有的东西比那更重要。” 秦衿的语气十分笃定,仿佛在描述一件近在咫尺的真实的东西。 许一零觉得她一定是联想到了什么,两个人都沉默了几秒。 有那么一瞬间,许一零感受到自己和旁边这个关系没那么熟络的同学之间形成了一股恍若置身镜面两端的、默契的共鸣。 到此为止,谁都没有继续往下说。 作业、上午比赛的结果、中午的盒饭,诸如此类的话题很快就冲散了刚刚的一刻。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回了教室。 午休过后,下午的比赛拉开了序幕。原本很怠惰的许穆玖在念到初一四百米接力赛检录时陡然来了精神。他看了几场,终于等到了有初一(2)班参与的那一场。 第三棒的位置在操场的另一侧,离主席台这一侧很远,不过他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那里的许一零。 许穆玖捏着提前写好的纸条,郑重地调了调话筒的位置。 纸条上的字是许穆玖在几天前写来鼓励许一零的。他绞尽脑汁用已有的最高写作水平写出了几句话。 本意是想让许一零听到的,但他想到许一零万一嫌弃他蹩脚的文笔,就又希望她听不到。 她忙着比赛,也许真的听不到。 初中三年的运动会没有机会和许一零共同参与赛场,没有在运动会踩过同一片跑道,是遗憾。 所以不管如何,一定要读。 这是通过话筒传达的,内容也是他自己定的。他的语言和声音就和她在同一条跑道上。 枪声指令响起的一刻,空气似乎在顷刻间被灼得滚烫。 矫健的身影如同离弦的箭羽,从起跑线飞似地向前冲去,引爆激烈的角逐,划出优美有力的轨迹。 这是代表班级的比赛,赛场外的呐喊声震耳欲聋,每一寸呼吸仿佛都因场外热烈的期待变得隆重,每分每秒都在轰鸣中膨胀。 前倾身体,伸直手臂,从第一根接力棒到第二根接力棒,等待的时间里,眼神没有一刻离开接力棒,甚至都忘了眨眼。 做好起跑动作后,上半身身体在心跳声中逐渐有了失重感。眼看着身后的同学急切的神情,离自己越来越近…… 许一零一把抓过接力棒,迈开双腿,奋尽全力向前奔跑。 “有你,日月生辉,星河灿然……” 许穆玖的声音通过话筒、音响,透过嘈杂跃入耳膜,有一瞬失真,陌生与熟悉感绵延纠缠。 “与你,踏歌相伴,朝露夕颜,愿你,肆意去闯,时光无悔……” “加油,初一(2)班的同学……” 绿色树荫、水泥围墙、红色塑胶跑道、白鞋,有迎光,也有逆光,欢呼、鼓励,随风灌入思绪,悉数接收,它们交织、扩散、混作一团,软软浅浅地被向前冲刺的念头盖住,只有一种声音是响彻的,广播里的内容所有人都能听到,却也只有两个人真正听到,暗戳戳地在脑海中膨胀,在交出接力棒的一刻忽得捋作一条清晰的刻痕刻入记忆。 “献给最可爱的你。” 许穆玖失算了,许一零不仅听到了他的鼓励,而且每一句每一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心跳声在耳边鼓鼓作响,许一零气喘吁吁地转过头——夕阳晕染了两道交汇的视线,模糊了视野。 或许从始至终,其他视线都不重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