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出?了事,皇上责罚的也是嫔妾,不会是她。”她小嘴一张一合,说的话又凶又软,还有那么一点委屈。 手心?一凉,是那不值钱的泪珠子又掉了下来。 这人一向?会哭,什么时候哭,怎么哭,都?恰到好处。不可?否认,李玄胤此?时,确实有那么一点心?疼。 她是定国公府庶女,定国公寻花问柳,不管家事,定国公夫人泼辣强硬,想必她在府中的日子是不好过。而嫁给一个能仗势的夫君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若没入他的眼,此?时不知被那尚书府三子折磨成了什么样。 片刻前?的怒意,在这女子的泪水中渐渐消散了去。 “行了,整日哭,再把朕的皇宫淹了。”李玄胤语气?不耐,将人搂过来,拿帕子给她擦眼泪。 “皇上不怪嫔妾了?”怀里人眨巴着一双泪眼,怯怯地看着他。 李玄胤看着这双小心?翼翼的眸子,还是更喜欢她撒娇时软乎乎的模样。 他擒住她的下颌,晃了两下,黑眸平静却有君王的威慑,“朕可?以宠着你,你也借由?这份宠爱在宫中耀武扬威。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该有分?寸。” …… 不远处,宫道上,站着两人身影。 应嫔眼神怔然,已看了许久,从皇上特意的等待,到迎那女子上了銮舆。 三年的光阴可?以改变许多,即便皇上当?年再怎么宠她,毕竟出?了那种事,又有三年的隔阂,掺杂了利益与制衡的谋算,这份情早就与当?年不同。 错的是她,是她醒悟的太?晚。她恍惚地想,若那时她没有执迷不悟下去,如今又是怎样一番情形。 …… 婉芙倒底没躲过抄写经书,宫人摆了新的桌案,李玄胤在一旁批阅奏折,她一面握着冰块敷脸,一面埋头抄写经书。 婉芙自小最不耐烦地就是抄书,写了两页,她便不愿再抄下去,侧眼偷偷瞧向?专注批阅奏折的皇上。男人一眼也没看她,淡声道:“午膳前?抄不完二十页,就多加一卷。” “皇上!”婉芙气?鼓鼓地瘪起嘴,哼了声,破罐子不摔,“嫔妾不抄了。” “不抄了?”李玄胤睨他一眼,对外道:“陈德海。” 陈德海听?唤,从外面躬身进来,“奴才在。” 李玄胤薄唇启开,不紧不慢,“把泠常在拖出?去打二十板子,代抄经书受过。” “不要!”婉芙惊惧,见皇上脸色冷淡,不似作假,她噌噌走到身侧,依偎到男人怀里,嗓音柔柔,“皇上是在吓唬嫔妾的吧。” 李玄胤搁置了朱笔,怀中女子讨好的撒娇让他颇为受用,他懒懒地拍拍女子的脸蛋,似笑非笑,“你说呢?” 那双眼幽深黑沉,男人一向?铁石心?肠,能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婉芙小脸一瞬垮下来,娇声娇气?,“皇上除了欺负嫔妾,还会做什么。” 她腹诽着,起身时又被李玄胤手臂勾住,唇瓣擦过,沾上两片微凉,蜻蜓点水,婉芙明眸微掀,批改奏折的朱笔点过她的眉心?,桃腮玉面,楚楚梅妆。 李玄胤低目看着她,声线慵懒,“抄书还是挨打?” 第29章 婉芙脸颊微红, 莫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以?前在?越州时,因她懒散, 不知气走了多少女先生, 外祖也曾训斥过?她,不抄书就受罚。不想做了嫔妃竟还要这般,她古怪地看了男人一眼, 终于乖了些, 嘟囔道:“嫔妾抄就是了。” 陈德海早就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皇上厉声?让他进来,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原来又是因为泠常在。皇上哪舍得打泠常在?,吓唬吓唬罢了。 他脸上扬着笑,虽然泠常在受宠皇上总动不动黑脸,但至少平日笑意多了些,主子心情?舒畅,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日子也好过。他巴不得泠常在?多受宠些日子。 …… 婉芙紧赶慢赶,到晌午终于潦草地抄完了二十页。手腕发?酸, 没了半分?力气。她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