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四走的时候瞥了一眼沈青禾,她正戴着围裙收拾鸡内脏,丝毫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注意到内脏血淋淋的,又发出腥臭味,呕吐的感觉又来了,他赶紧往前院走。 当天晚上,他做了个很恐怖的噩梦。 三嫂子化身成怪物,按着他的脑袋,一手捏着刀片,手起刀落…… 穆老四一口痰卡出来,从梦中醒了过来。 三哥不是人,三嫂子也不是人。 这家真是没法待了。 他穿上衣服,偷偷去穆夫人房里摸了几张银票出来,然后一溜烟跑出了家。 明明温温柔柔的一个小姑娘,人比花还娇,怎么能那么暴力地杀鸡呢。 把一个青葱少年对女子所有美好的幻想都破灭了。 沈青禾不知道穆老四的想法,只知道早晨一起来就听穆夫人站在院子里大骂。 她仔细听了一耳朵,竟然是穆老四偷了他娘几百两银子跑了。 前世也发生过这种事,只是前因后果她并不清楚。 反正穆老四就是败家的,也没有人指望他干什么。 最多骂几句也就过去了。 这些天穆老二一直住在酒楼里,因为穆老四回来,他不放心才回来住了两晚。 一大早听说穆老四偷了银子,不住声地叹气:“这个老四到底怎么回事,都多大了还偷拿家里的银子。” 他埋怨完穆老四又开始埋怨穆夫人,“娘也是,把银子分了多好,也省得出这种糟心事。” 田英枝永远和相公一条心,她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可是娘不愿意啊,咱们有什么办法。” 王秀梅是个女人,不好留宿布桩,她每天都是要回来的。 听说老四偷了银子,气得早饭都没吃好。 “这个挨千刀的,我们这么努力,这么辛苦地养家,他可倒好,天天往外败。” 她自己气不过,来到二房和田英枝两个一起骂。 两个人骂够了,王秀梅问起了穆老二酒楼的事。 “老二,你那酒楼经营得怎么样?” 穆老二一心要在大嫂面前长脸,自然往好处说:“开始那几天不行,这几天还不错,每天进项都超预算。” 穆老二心眼儿没有田英枝多,没看见田英枝给他使眼色,把酒楼赚钱的事和盘托出。 末了反问王秀梅:“大嫂,你那布桩怎么样?” 王秀梅脸色一变,叹了口气道:“唉,之前也不知道老三是怎么管的,对不上账不说,每天都在亏钱,我去了这么多天,也就是弄个平。” 穆老二纳闷道:“怎么可能,我之前还觉得布桩不错,想管布桩的,怎么可能比我的酒楼差?” 王秀梅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了自然。 “谁哪知道怎么回事,娘一直夸老三会做事,我哪敢多说什么,眼见着账对不上,他又不在,我也没处找人去。” 两个人大略说了一会儿,各自去忙了。 等王秀梅一走,田英枝戳了下穆老二道:“我说相公,你怎么这么心实。” 穆老二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田英枝想也不想地说道:“你真觉得布桩不赚钱?” 穆老二纳闷道:“大嫂是这么说的啊。” 田英枝好笑道:“你也太相信大嫂了,之前老三每个月都往回交银子,那可是实打实的,怎么她去了,布桩就亏了? 分明是看老三不在,她想往自己手里捞银子,把问题都推老三身上,反正老三一时半会回不来,那仗还不得打个三年五载的,到时候回来再说这事,还能追究到什么。” 穆老二之前确实想着好好经营酒楼,如今听了媳妇的分析,心里一亮,忽然有了主意。 这酒楼他自己管着,谁知道赚不赚银子。 田英枝了解自己的丈夫,叮嘱道:“你也别太实心了,这个家,不是谁做得多就得的多的,银子抓在手里才是自己的,知道吗?” 穆老二心里高兴,连声道:“知道了,知道了,”他抓着田英枝使劲亲了一口,然后步伐飞快地离开了家。 都老夫老妻了,穆老二还这么孟浪。 不过田英枝喜欢,她红着脸摸了摸穆老二刚才亲过地方,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别人家怎么过日子,沈青禾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