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学生们而言,每逢考试,心情总是痛苦的。 虽然高二已经分科,却因物理、化学仍未结业,导致学生们依然要连考三天。第一天考下来,王松如脸皱得像个蔫儿了的橘子,萎靡不振毫无精气神,直到下了晚自习,与夏冰虹肩并肩坐在乒乓球台的时候,她才恢复一点元气,愁眉苦脸地扯着袖口的布料,郁闷地说:“太可怕了,数学题最后有两道大题我都不会做,全是瞎写的!这些出题的老师简直不考虑学生的死活啊,这比我们高一那会儿的题也难太多了……你这种学神肯定没有我这种烦恼吧……” 她今天考得实在不理想。原想和夏冰虹在一起之后,在学习上多多努力,大步向前追赶,势均力敌的感情才是长久之道。她确实也准备了好些天,谁知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才考了两门就成了个苦瓜,更别说后面还有两天在等着她了。 王松如正垂头丧气着,边上递过来一盒牛奶,她这才抬眼看看陪她坐着听她抱怨的夏冰虹,男孩扬扬眉毛,并没有就她那一通牢骚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抬起挨着她肩膀的那只胳膊,把她的脑袋轻轻往自己肩膀上拢了拢,用他的手掌温柔地抚摩着她头顶的发丝。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抚她。 稍微用力捏了捏他递过来的,带着些微体温的牛奶,王松如靠着他的肩膀,感觉怨气小了不少。 “夏冰虹,我觉得你这人最有魅力还是你不说话的时候,你昨晚那种风骚路线,我招架不住。” “……” 两天后,折磨王松如甚久的三校联考终于结束了,学校提前一周放了本月的月假,学生们不用上晚自习,下午考完后班会一开,即可解散回家。 按照计划,夏冰虹要送王松如回家,然后周日去接她参加社团排练。放学到处都是学生,人多眼杂,所以夏冰虹只能一路跟着王松如,不近不远地陪她过马路,陪她等车,陪她乘车,若无其事地为她挡去那些挤压过来的人们,眼神假装不经意地掠过她的脸,和她对视,看看她。 下车后,夏冰虹陪着王松如走到她家楼下。 这是一栋国企家属楼,看上去倒旧不新的,王松如还在一边给他指自己住的几楼,哪扇窗户是她的房间。 夏冰虹看着她比比划划的模样,像只小松鼠,忽然生出很想摸一摸的冲动,然而手刚抬起来,滞在空中一瞬,又飞快地放了下去。 这里是她家附近,不能做什么太亲密的动作。 “回去吧,星期天我来接你。”他最后还是把手放回了衣兜里,随后与王松如告别,看她噔噔噔地跑上楼,过了一小会儿,看见某层楼左边的一扇窗户打开了,她脸涨得红红的,不敢喊他,就站在窗边冲他使劲挥手。 更像小松鼠了。 夏冰虹看着她,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结果王松如挥手挥得更带劲儿了。 晚上,王父不出意外地在饭桌上问起了王松如的考试情况。他单位不少同事的孩子和王松如同龄,而且成绩都不错,其中不乏三校尖子生,所以就算王松如不告诉家里联考了,她爹妈还是会知晓。 王松如现在也没小时候那会儿老实了,什么可以、还行之类的几下糊弄过去,再强忍着听她爹万般嫌弃地说她从来都没让他觉得骄傲过,从来没给他挣个脸,听完就赶紧溜进厨房帮她妈把碗洗干净,回到卧室关上门开始玩电脑。 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