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天气绝佳,又逢月圆,还未入夏的晚春,仍带着几丝微凉。 「愉悦花坊」前,杨昊停车熄火,下车为韩予月开门。 见她弯下身试着穿鞋,他出声阻止:「我抱你进去。」 「啊……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她的双颊再度染上红云。 「刚才在餐厅,怕你不好意思;现在没人,你不必强忍着。」 「那、那就……谢谢了。」她小声地低喃,完全不敢看他。 杨昊先向她拿钥匙,开门开灯后才走出来。 属于住宅区的巷内灯火昏黄,在月光下却显出朦胧寧静的美感。 他低下身要抱她,正好看见她如秋水明星的双眸,掺着几许款款情意。他微怔,觉得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腔内翻腾着。 她没说话,抬起漾着柔软笑意的眼瞳看他,好像只要看着他,就是得到世上最稀有的珍宝一样满足。 那种感觉震撼了他,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时间,流动得好慢好慢,像被放慢动作的漏斗,沙一颗、一颗的坠落在沙丘上。 许久,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像是怕破坏这具有魔力的一刻,「我抱你上楼。」 「好。」她柔柔一笑,起身配合他的动作。 杨昊轻手轻脚地将韩予月抱起,好像在抱一个玻璃娃娃。她则一隻手环过他的颈,带着笑意看他谨慎细微的动作。 一路来到二楼的房间,他将她放在床沿,并在指引下找到冰块和毛巾,见她确实冰敷处理过后才放下心。 「如果明天脚还疼,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去看医生。」他再次叮嚀。 「谢谢你。」她看着他,眼波流转,脉脉含情。 她的眼神具有一股迷惑人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朝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粉颊…… 然后,她闭上眼,等候。 而他,顿在那儿,犹豫。 终究,他放下手,声音沙哑道:「……晚安。」 「晚安。」她微笑,压下心里的失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虽然,她还以为,那一瞬间,他会吻她。 听见他下楼、关上铁门的声音,韩予月走到落地窗前,目送他驱车离开。 同时,不远处的转角,有辆窥视「愉悦花坊」许久的车,在杨昊离开后跟着发动,往另一个方向驶离。 ***** 隔日早晨,韩予月的脚伤已不那么疼,便微跛着起身,开店。 还在犹豫着是否该给杨昊拨通电话,就听见门外有车停下的声音。她往门外探头,却看见了不速之客。 「小姐,卖花啊?」来人的语气好不轻挑。昨天那位眼神猥琐的李二公子,穿着整齐,一副自命风流的模样踏进「愉悦花坊」店内。 「你……有什么事吗?」她防备地退后数步。 「那傢伙这么保护你,连你的身分都捨不得让我知道,」他心怀不轨的一笑:「结果还不是要落入我手中。小美人──」 说着,李二少一把抓过予月,将她扣在怀中,意图强吻她。 予月不住挣扎,但力气不敌,无法挣脱,眼见李二少就要得逞──忽闻门外传来两声汽车喇叭轻响,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他倏地放松力道,瞪着她,眼底满是愤恨不平,啐声道:「老子才不稀罕。」 她趁机推开他,摑他一掌;男人眼露凶光,正作势挥拳,又被门外喇叭声阻挠。 「码的,催什么催。」 李二少一手摀住她的口,一手锁住她的双腕,半拖半拉地将她押进在外等候的箱型车,然后自己跟着上车。 「主母说过先别动她。」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看了予月一眼,责备道。 这人正是那天在杨家和杨昊交手的杨敬卿。 原来昨晚李二公子搭訕美人不成反被削顏面,一时气不过向自己母亲告状,而李夫人和杨家主母炆兰正好有些交情,便接着打电话抱怨,让炆兰得知此事。 炆兰知情后欣喜异常,心想终于抓到杨昊的弱点,当下心生此计,定要他这次乖乖地交出令牌,一除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