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人家奇奇都有拿新的弹簧鞋跟我换…。』 『但是你不是说我们是好哥们吗?』 『那是你有新玩具才这么说的。』 『对嘛!对嘛!什么都没有最没用了。白吃白喝讨厌鬼。』冬冬、小白、奇奇就这样在嬉闹中将我推开。 帅德所给我的打击似乎是旧事重演…。 不过当时深感委曲下,我并没有调头离开,我不能容忍这事就这样简单的了结。在砸烂他那宝贝的摇控车并送两拳看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后,老师把我丢进储物柜里锁起来。那次衝突殃及池鱼,冬冬、小白、奇奇都带着黑轮找父母报到。 晚上我从窗口看见院长老人家对前来的家长们频频低头道歉。那以后我便被孤立起来,不论是同儕或是院方。后来像是要丢掉烫手的山芋般,在我十二岁那年,院方想尽办法把我推给一对想领养小孩的木工夫妇,就是他们供应我来这所学校唸书。 那时想想自己书唸得不多,成绩本来就不行,所以公立高中联招落榜是养父母预料中事。好吧,随便一所私立学校捡来读也好,只要完成学业就行了。翻开私立高中名单,我能读的还不多呢!儘是些听都没听说过的学校。 咦?松饼高中?好像有印象?虽然当时不知道是从那里听来这校名,反正能让我留下印象的学校应该不简单。好,就这间了! 没想到随便报报就上,原来这所学校是专为家境不良有失学可能的学子所兴办,而我算是符合这资格。就学后才知道本校的名声从何而来,一定是新闻报导学生自杀惨案时留下的印象。 该死!虽然感到后悔,但反正也没别的选择。不少同学听了我叙述入学的原因还抱着肚子大笑咧! 至于就读后这所学校所给我的感觉可说是龙蛇杂处,但星亚跟我们不同,她是真正的好学生,以她的成绩,公立前几志愿都没问题。 其实星亚也是个孤儿,父母在空难中丧生,跟唯一的姐姐相依为命。也许是这点让我俩有同病相怜的情感吧,才会结下今天这个孽缘…。嗯,由于家境困苦,所以来这种非主流的学校,她可以拿到一笔丰厚的奖学金,而每次期考,她也稳坐龙头宝座,无人可憾动。奖学金就成了星亚的生活费了。 也因为这么一个异数的存在,使自以为鹤立鸡群的刘帅德始终只能绕着宝座週围跑,他也总算如偿所愿地找到一个可以和他相匹配的对手。 『啊呀!又是第二!?可恶…每次都差几分…。』几乎只要一有成绩单公佈,就会听到某人在底下嘰哩咕嚕…。 对诗、词写作极有兴趣的星亚担任学艺干事后,常常在中午或放学后要跑训导处广播演讲,或吟唱一些据说可以改造校园风气的近代散文、诗词精选。用意虽善,但很多人可不这么以为,特别是原本同时段的劲歌金曲点播被替换掉后。每当星亚传播福音,教学大楼嘘声四起是很正常的,不过比起刚开始有学生会对扩音器砸鸡蛋或朝训导处丢汽水罐相比,已好上许多。 『看,风气改善了吧?』星亚笑着认为一切归功于她精挑细选的词句将人潜移默化,我则认为是群眾已放弃无谓的抵抗。 也因为这种种因素使她跟我们的差异太大,虽然长得不错,但人缘始终好不起来,特别还有一群人将她视为拒绝往来户,这其中又以公认的松饼之花-隔壁班的江春丽为首。 『那女人自以为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看了就呕。』春丽常说。 也许很多人会感到疑惑,和她差距甚远的我是如何產生今天的缘分。 我本来也对她没什么好感,但有一天四位高三学长不知是什么事对她不满(搞不好她的近代诗选真惹火了一些文革份子),跑来我们班上找她麻烦。 大家都知道学长不好惹,我们才不过高一菜鸟罢了,更何况星亚又不太受欢迎,所以根本没人上前帮她一把。后来学长搞得过火,竟要强行将她带走,看她在拉扯中挣扎着,我忍不住便上前阻止。 当场干上一架当然是免不了的,幸好国中就被人称作狠角色的我,一对四还不是很困难。 事后校方本来要把我们殴斗的五个人退学,所幸她帮我求情,才免除滚蛋的噩运。 从那时,我们彼此开始瞭解对方而结下了不解之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