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暖赤红着眼,右手渗出了血,可她还抓着椅子,恨不得再砸他两下,外头管家已经在猛烈敲门:“二少,发生什么事?” 谢暖放下椅子,理智回笼,转身推开一楼窗户,撩起裙襬,直接跳了出去。 外头已是黑夜笼罩,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及膝短裙,凛冽的风从薄薄的布料穿透,砭肌刺骨。 谢暖揉揉鼻子,眼睛不争气掉着眼泪,她的右手纱布几乎染红,可是她一点也没感到痛。 低着头,大步往山下走,结果却气势汹汹地一头撞上一个人的背,踉跄退了两步:“抱歉……” 杨牧手里拿着烟,转身站在她面前;夜幕下,他的面目看得不是很清楚,谢暖见是他,喉咙翻滚。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还是该死的好听。 谢暖抬手抹脸,却糊了一脸的血,杨牧立刻抓住她的手腕,谢暖发出“嘶──”的一声。 他将她拉到路灯下,一看蹙眉:“怎么弄的?” “这血不只我的,还有王远那王八蛋的。”谢暖声音有点哑,却透着解气;她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 她得意得像一头雌虎宣告道:“我打了他。” 杨牧把烟掐熄,一双眼睛涌着暗云:“你是不是傻子?” 其实谢暖此刻无比清醒,她算计着局面,知道在杨牧面前,她必须示弱,于是她敛下锐眸,收起锋利的爪子,低语道:“我知道,可我忍不住。”又抬头:“杨先生,我不想死。” 沉默在两人之间渲染开来,漫长到谢暖都以为杨牧不会救她了;是啊,她的冲动凭什么让萍水相逢的杨牧买单? 杨牧放开她的手,谢暖的心彻底冷了下去;她仰头看杨牧的脸,只看到一张肃穆冷冽的表情,这是一个和她不同世界的人。 谢暖轻轻笑了一下,用没流血的左手顺了顺头发:“对不起,杨先生,耽误你时间了。” 谢暖转身往山下走了两步,后头的人喊“站住。”谢暖没有回头。 “为什么求我?” 半晌谢暖才转身,眼睛很亮,可是很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这条命,不想丢。” “人打死了?”他看到有医生疾走进别墅,接着很多人往里头冲。 谢暖摇头:“应该死不了。”她的声音木木的:“祸害遗千年,我只砸了他两下,顶多头又得逢五针。” “又?” “我已经砸过他一次,用台灯。” 杨牧想起第一次在饭店谢暖求他带她离开的事,有点鄙夷王远。一个男人可以连续被同一个女人砸两次头,砸死也活该。 他又点起一支烟,黯淡星火中,他看到王逸杀气腾腾带人往他这边来,心想动作还挺快。 杨牧看向谢暖,语气低而严厉:“要命就乖一点,无论我做什么都给我忍着。” 就在谢暖有点懵,杨牧突然一个巴掌甩了下来──谢暖被抽的踉跄两步,脑袋嗡嗡作响,又被杨牧抓住。 等她回神,王逸已经带人来到两人面前,谢暖似乎明白什么,立刻低头不语。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敢跟二少动手。” 王逸挥手:“杨总,不劳您动手,她是我弟带来的,自然由我处理。” 杨牧却将她往后面拉:“不,是二少误会了,她是我的人。” 王逸脸色一变。 “你可以问问王远,或许是他搞错了,谢暖她……”杨牧转身看了她一眼,又转身面对王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