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三明治大剌剌的离开客厅,他们则是无异议地放行,没有多加阻拦。在别人的地盘知道太多不会有什么好处,这是我的直觉。 ★ 这是个既凉爽又潮湿的早晨,露水沾湿了我的靴子,我叼着夹有生菜和荷包蛋的吐司走在花园里的小径上,有点想念家乡的奶香。花园里迂回的石子路通往中央的喷水池,而那些三楼高的树木则成圆形环绕在四周,偶尔飘落几片树叶,黄绿相间,将刻意剪裁过的园艺作品妆点的更加自然柔和。 说不定能碰到那技术高超的园丁……正这样想着,喷水池已近在眼前。清澈的池水被飞溅的水花弄得模糊不堪,整排楼房跟着在水中扭曲,淅沥声不断。等等,那是什么?凑近一看,在水里跟着倒影晃漾的竟是……妈妈的木笛! 我不作二想便跨进水池,伸手拾起木笛的那一剎那,我的心彷彿也和它一起断成两半。是谁做出这种事? 冰冷的池水如针扎在骨头上隐隐刺痛,忽地,楼上传来一阵笑声。「怎么样,我的准头不错吧?」我抬头望向神色傲慢的少年,眼泪全吞回肚子里。「怎么,那支笛子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吗?你的反应好像不太正确呢,亚希儿小姐。」 「在你面前哭着求饶才是正确的吗?凡兹克先生。」 「哼,想演戏就换个舞台吧,康尼亚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冷哼一声,把手插进口袋转头就走。 ☆ 敌视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理由,但我知道,凡兹克会视我为仇讎其来有自。在他心目中,我不是亚希儿,而是另一个名叫薇莉亚的女孩。杰尔昨晚才告诉过我这里的人为何一蹶不振,因为他们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被玷污了,而放下,是那么难的一件事,就像写不完的乐谱,在谷底徘徊的日子没有休止符。 「妈妈,对不起……」我躲在树下低声啜泣,想念顿时又充斥于胸臆,木笛的裂口抵着肩膀,彷彿提醒我再见不到她的事实,除了痛,别无其他。 「离开这里吧。」我仰起脸,猛然对上一双深邃冰冷的黑眸。「离开这里吧,继续留下只会让你自己受到更多无谓的伤害,你还不明白吗?」他不知何时走出房门,凭栏俯视着我,若有似无的蹙着眉头。 伊安。究竟在哪里见过他?只是这样单纯的相望,我的眼泪就已不听使唤的潸潸流下。他似乎也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圈涟漪自眼瞳中心扩散,轻轻的,一晃即逝。「你……」 「对不起。」撂下一句话,我立刻拔腿跑开,这时的花园和刚刚比起来好像大上好几倍,怎么跑都跑不到回廊那头。 真的好远好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