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啊…难得看他跟小姑娘往来,一会儿咱仨一块吃饭呗,我请客,就当赔罪,不好意思了妹妹,刚不知道你在,就买了一瓶儿。” 余葵猜他提眉那下,是在为时景的品味而惊诧。 她今天是来补习的,当然怎么方便怎么穿,上身是淡粉色宽大卫衣,白短裤,短发在后面扎了个小揪揪,刘海被发卡顺到一边,更显得人瘦小,尤其面前摆的还是初中课本。 余葵想解释她并没有跟时景约好,也不是初中生。 哪料时景并不在乎旁人对自己的误解,已率先开口拒绝,“我和她吃饭,加个大人算怎么回事,还有什么事现在就直接说就行。” 哈? 余葵大惊,他俩什么时候沟通过一起吃饭的事? “就在这儿?” 皮衣男显然失去了方才的自如。他一个成年人,环视四下,弯腰为难恳求,“小景,要不咱们到门口聊?” 时景的笔在指尖旋转一圈,咔嚓塞回笔套,摊手,让他看清自己面前的卷子。 “季霖哥,我没有时间再听你讲半个小时了。”声音不轻不重,但不容辩驳。 正值饭点,自习大厅里稍微有点闹,桌子又靠近入口处,轻声说话并不显突兀。 皮衣男咬牙,在隔壁那位去厕所的男生位置上坐下来,降低分贝。 “我车都开出去两公里了,想想实在没脸回去,小景,要不你就跟周秘书打个招呼,让调查组晚两天来,剩下的事我们家自己解决。” 时景眼睛黑沉,看不出在想什么。 注视着他缓慢开口,“咱们一个院儿住过几年,能帮的我可以帮你。但交情归交情,你也知道,我爸工作上的事,家里从来就没人能干涉得了。” “你爸他肯定疼你啊,就你一个儿子。而且这点小事,怎么用得上惊动他老人家。你就往周秘书那稍微提一提,带个话儿,对你而言是举手之劳,不碍什么事儿的。小景,咱俩小时候那么好,我带你玩打仗游戏你还记得吗,还有那回,咱一块儿去游泳,是我捞你起来,不然你早跟你哥一样——” 声音到这儿戛然而止。 他大约意识到自己失言,转而求情:“真的,求你了,小景,你帮了我,这份恩情我们家记一辈子。” 时景摇头。 “今天你别说是从大院门口追我到这,就算跟我十天半个月也没用,没有余地,我帮不了你季霖哥。” 余葵就算是个傻子,这会儿也能听出,时景在用和她吃饭做托辞拒绝人。情况和刚才不一样,这次是个交情不浅的熟人,在托他办一件令他极其为难的事。 刚摆整齐没一会儿的课本文具,说话间重新被他收回包里。 他挎上单肩包站起身,朝对面的余葵看过来,“走吗?” 留在这儿她说不准会被人痴缠。 “啊?哦!” 余葵从没觉得自己反应那么快,打开拉链,三两下把课本作业都装起来。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匆忙折返,把刚刚做题擦出来的满桌橡皮屑用胳膊聚拢作一堆,捏在手心,小跑上前,跟驻足等她的时景道:“走吧。” 这次皮衣男没有再追上来,而时景才出图书馆,就拍了拍卫衣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台阶下到末尾,主动对她对开口:“抱歉,连累你座位没了。” “没事,你也帮了我很多次嘛。” 一回到这种单独相处的环境里,余葵就无法自控地口干舌燥,紧张心跳,她需要竭尽全力才能控制着自己表现得像个正常人,而不是个花痴。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