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想大展拳脚却屡屡受限又受挫,还要被老家伙牵制干涉,谁会甘心?他忍不了太久的。”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张优尔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更低了几分:“许慎刚去做了结扎,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许惇,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去给许慎使绊子。到时候可有得热闹看。” 许照怡眼神一凛:“结扎?你确定?可他为什么要……”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你们许家有没有什么遗传性疾病?” “遗传性疾病?”许照怡讽刺一笑:“有啊!我不就是,精神病呗。” 张优尔:“……” “我在跟你说认真的。”她叹了口气道:“而且你哪里有病?不过是想要做自己罢了。有病的是那些想要困住你改变你的人。” 许照怡沉默了,她抬眼看着张优尔,一向冷戾傲慢的脸庞有了些许松动。她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张优尔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许照怡转回头,垂眸仍是不语,许久后才道:“知道又怎样?如果全部告诉你了,你真的能保证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吗?” 张优尔一哂:“保证?那我确实不能。” 许照怡眼神一冷。 张优尔慢悠悠继续道:“别忘了一开始可是你先主动找上我的。怎么,都到了这一步又不敢信我了?” 许照怡冷哼:“少在这装无辜!难道不是你先故意送了那本小说来试探我暗示我?你清高!你姜太公钓鱼,我才是上钩的那个!” “既然明白我送你那本书的深意,就更应该相信我,不是吗?”张优尔深深看向她:“‘既然要舍掉「所有的」,你就不能只舍掉两卢布;既然要「跟从我」,你就不能只去做晨祷。’①” “……” “你所谋求的不是什么唾手可得的小鱼小虾,注定了你必须要赌上所有孤注一掷。那条路会有多难多凶险你我都无法预知,所以,你若是现在犹豫了想要退缩,我也没意见,正好趁这个机会脱身走人。” 张优尔顿了顿,又沉声道:“但你若仍选择相信我,要继续走那条路,我虽不能保证结果如何,但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到底。而你,也不应还对我有所保留。” “……”许照怡再次无言以对,脸上显出深思且挣扎的神情。 最终她下定决心想要开口时,张优尔眼珠一偏瞥到了不远处正往这边走来的身影,突然制止了她并低声道:“打我,骂我。就现在。” “啊?”许照怡一脸懵然,随即从对方的眼神里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一变,伸手就往张优尔身上一推。 “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做出这种丑事被扫地出门了,还敢冠冕堂皇地跑这来找你的小姘头!当我哥是死的啊!还好被我撞上了,要不然你们还想双宿双飞是吧?恶不恶心!”许照怡摆出平日里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凶神恶煞地对张优尔骂道。 而张优尔则直接被推得摔到了地上,行李箱也跟着倒在一边,此时又是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前,众目睽睽下显得好不狼狈。 段昱青原本听经理说张优尔过来了,高兴得当即就丢下手里的活跑出来见她,自从上次郑涵森在月瑟大闹了一场后,他已经有两周没能再见到她了。 他老远就看到她和许照怡站那在说着什么,两人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好,再然后许照怡就动了手。 他赶忙跑过去,听到许照怡骂的话,心头咯噔一跳,又见张优尔坐在地上垂头不语的样子,心疼到不行,叁两步上前扶起她,阴着脸怒视许照怡,还来不及开口谴责,许照怡已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不屑地甩下句:“奸夫淫妇!给我等着,许家不会放过你们!”说完她转身气势昂扬地走了。 段昱青顾不上她,只低头帮张优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声问:“摔疼了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张优尔摇摇头推开他,神情平静又隐忍,她扶起行李箱,只道:“先上去再说。” 时隔近一个月,两人又来到了叁楼那个熟悉的房间。 段昱青一进门就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张优尔,刚才一路上他拎着她的行李箱跟在她身后,恍惚间竟真的有种两人私奔的错觉。而看着她落魄又强自硬撑的模样,心中更添怜惜愧疚,同时又隐隐雀跃期待。 他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你丈……跟他吵架了?还是,还是他都知道了?” 张优尔再次推开他,坐到了沙发上,淡淡道:“他确实知道了,所以,我要跟他离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