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埋进她的颈窝,用沙哑的声音祈求救赎。 “对不起,原谅我。” 叶一竹几乎昏睡过去,手背青筋暴起死死揪住他衣衫一角,他把她抱到房里,把暖气调高,又帮她把头发吹干。 给她腿上的伤口止住血,擦药,贴了创可贴。 一切事情做完,他还觉得不够。 他站在床边,一身狼狈,背脊弯曲。他知道自己对她的伤害、愧疚,无时无刻都漫过了对她不告而别的埋怨和愤怒。 天色渐晚,他祈求她好好睡一觉,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忘记。 他宁愿回到她刚刚回国的那段时间,她如此美丽高傲,好像真的不屑记起龃龉污浊的过去。 走出去捡起她摔落在走廊的手机,地上有长长混乱的水渍和泪痕。顾盛廷站在空荡的世界中央,除了深刻感受身上被她留下的火辣辣的疼痛印记,什么都不想做。 因为他知道,他几乎把她毁了。 这些伤痛之于她所承受的,无足轻重。 他给了她两情相悦的启蒙,却让她领教了丑恶的“背叛”。 这比让她爱而不得更可恶、更致命。 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伤害已经发生。在当年,他自以为是以为能放开她,错失了最后的救赎。 他缓缓蹲下身,隐忍啜泣,被巨大的无力和悔恨侵蚀。 * 直到晚上,秦铭再打叶一竹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一开始他没在意,因为她手机关机不是什么怪事——也许是想好好睡个觉,不受外界干扰。 可直到第二天,她都没回电话,他才开始起疑。 第一时间找到刘信远,这小子比他反应还要淡定。 “我姐这人能出什么事,她和别人在一块儿,只有别人出事的份。” 秦铭这才真正领悟为什么叶一竹总说这个表弟不靠谱。 她前天晚上去酒店应酬,可最后刘信远是亲眼看她进了酒店大门的。听闻他们那晚的“惨烈事迹”,秦铭一时无言。思来想去,还是拨通程褚的电话。 听说是叶一竹的事,程褚本来不想再多管。可听到是联系不上人,他也有些急了,立马把电话给了宁雪。 宁雪几乎昏过去,心急如焚,可又不知道从何开始找人。叶一竹本来就是刚从美国回来,能联系的人就那么几个。如果她和秦铭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找顾盛廷。” 程褚愣住,有些迟疑:“不能吧。” 宁雪急得眼睛发红,一把夺过手机要自己打给顾盛廷。 “宁宁,你先别激动……” “我不能不激动!程褚,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程褚看着茫然焦急的她,所有话都咽回了肚子。 这几天宁雪有多后悔和愧疚他都看在眼里,现在告诉她——她还没迈出那一步去和解,叶一竹就有可能出事,她肯定会崩溃。 他安抚她,“好好好,我打电话给廷子,你别哭,一定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和顾盛廷上一次也是不欢而散,可他们男人之间没有隔夜仇,所以拨通他号码时,程褚没有丝毫顾虑。 宁雪在旁边神色紧张期待着,他不忍看她这样,只得安抚她,走到更远的地方去等电话接通。 电话响了很久,就他希望都要破裂时,那边突然响起嘶哑低沉的声音。 “廷子!”程褚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同样欣喜若狂的宁雪。 “叶一竹,和你在一起不?” 问出这样的话,连程褚都觉得奇怪。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程褚直接切入正题,急急开口:“她手机关机了,从昨天中午就联系不上……” 宁雪的手机突然响铃,她激动接起来。 “一竹?!” 程褚惊喜回头,电话那头突然开口:“程褚,你说得对,和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活该。她就算一辈子不原谅我,都是我该承受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