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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一读,到了year2才选定主修。所以在第一年,大家都只是『文学院学生』或『社会科学院学生』,未有major或minor。然而,大学生涯只有三年,本已够短,如果入了k大,还要到第二年才开始读自己的major,听起来就更赶急了。」

    「c大呢?你从来没想过c大吗?其实我觉得你的性格比较适合c大,c大较k大温和一点,要真进了k大,我怕你会受不住呢。」戴志认真兮兮地说。

    他示意眾人靠前一点,他把声音压得更低:「我从心哥那儿听到一些新闻了,他虽然是c大,但也有朋友在k大那边嘛。心哥说k大的halllife可是超疯的!不只活动多,重点是你一旦不肯合作、参与那些活动,就会被其他人排挤。曾经有一个标奇立异的男生,他每晚都会穿一整套的睡袍连睡帽,一早就去睡,从不肯参与其他人搞的活动,大家就看他不顺眼。结果有一晚,他们乘着那男生睡得熟,就把他连人带床搬到楼下巴士站旁边,直到天光,那男生才迷糊醒来,而其他人已待在暗角处,将那男生惊愕的样子拍下来。」

    一说完,大家都笑疯了,林春也苦笑,说:「不是吧?k大不是出了名自由的吗?功课又少,大家就是衝着这一点去选k大。一所提倡自由的学府,里头却有学生逼迫其他人去玩活动,岂不是讽刺?」

    「非也、非也,」李旭摇头晃脑,一副古时教书先生的样子,说:「施主,汝错了。这就是k大的游戏规则,应该说,每一个地方都有其规则,你既然选得那个地方,就代表你已接受他的规则,就算你接受不了,至少表面上要服从。而且k大的最大特点是social,要在k大混,就要搞好人际,你出了社会也是如此。像秀之前去打工,也说书读得多是没用的,最重要是出了社会之后要变通。

    「社会自有一套新的游戏规则,我未打过工,也说不出来。只知道秀当时被老闆臭骂一顿,简简单单捧个盘子,也被人矫正姿势。是的,被人骂的时候是很难受,可秀也挺过来,说『很简单,有错就去改囉,被人骂完就重新再做,做都不会被人骂为止』。听起来很简单,但要真正明白这道理,恐怕很难。进到k大,你就要当自己在打一份新工。身边的同学是你的新同事,你就要试着融入他们。他们一开始不喜欢你的,你就改吧,想想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陈秋把话接下去,頷首说:「没错。假如改过了,你还是发觉自己跟那些人合不来,也不能逃避,要找个方法与他们共处,但不必深交。正如你在社会上打工,不能够因为不喜欢上司,就拋一句『因为我讨厌你,所以老子不干了』,为了谋生,到底要找个方法让自己忍下去。如果你入了k大,说不定能学学如何与人相处。」

    林春听得皱眉,眉心有一个纠结的川字纹,他说:「我没想那么多。读大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读书,然后找份好工作而已。什么人际、玩乐、活动……我通通都不要。我只要一群优秀的教授、一个寧静的环境与丰富的藏书,让我衝gpa(註一),日后读上去又好、出去做公务员又好……」

    「书kai子,你是为了什么而入大学的?从头到尾,你说的不外乎是读书和就职,那你的梦想呢?你的期望呢?每个年轻人总有些很想很想干的傻事,甚至无聊得不值一提,但这些就是青春的宝贵,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戴志截断林春的话,略为动气地追问说。

    林春哑口无言。梦想?傻事?无聊事?他第一个反应是想起他和陈秋的事。没有未来却终日廝混,算是无聊吗?还有他们那不知多久没上过的美学课、欲望课……若真要说一样兴趣,林春的兴趣不是音乐,亦不是读书,就单单是观察——观察身边美丽的、独特的人和事,然后想一些偽理论。这与他的理想相违背。提起公务员,必定想起政治、规律、沉闷,可这些正是林春平日最不感兴趣的事物。

    为了未来,他要逼自己去读一堆没兴趣读的东西,然后打一份没兴趣打的工吗?

    「你答不出吗?」李旭拧眉说:「如果是这样,那你就算考得入k大,也是白白浪费了这个学位。」

    註一:gpa,大学里的绩分,一个大学生gpa愈高,就代表他成绩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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