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将我想得那样卑鄙。」陈秋倒也没有否认,只是懒懒的、半睁着眼说:「我当初也着实努力过、要跟上你的思考模式的。后来升上中七,要忙的事愈来愈多,有时间都用来做爱了,还哪来时间去风花雪月、讲些不着边际的话。」 「哼,生意人,真是精打细算。」林春损他一句。陈秋不能否认,冷哼了几声,不太顺气。 「喂,你还记得我们的赌注吗?」林春说:「我要说出一个让你满意的、关于慾望的定义,而你要说出关于美的、让我满意的定义。谁先说,谁就胜。」 「怎会忘记。」陈秋轻叹,说:「但我到了现在还是想不通。你比我聪明,想通了没?」 「想得通这个,想不通那个,还想不通很多、很多东西。」林春推开被子,陈秋一冷,因为房内开了空调。他坐起来,林春便挪到他跟前,面对面的跨坐在陈秋腿上。很多年后,就连林春自己事后也想不通,当时到底是吃了什么豹子胆才有这么大胆、近乎放浪的举动。 「怎么了?」陈秋被林春吓了一跳,反而全无动作,两手压在床上,身子靠向后方的床板。林春倾前,说:「我将我所理解的慾望表达出来。慾望是一种讲不出的东西,必须实践。所以我的答案是:无答案。」 陈秋呆了一会儿,又孩子气地低笑,一双桃花眼闪着天真的喜悦,却矛盾地混和了危险的慾望:「无答案的答案,还算是答案吗?你这样变相是自动弃权,归我胜了。我再给你一次补答的机会。」 「没有。」林春俯下身,把陈秋的衣领扯得阔阔的,那本来就是洗得太多、毫无弹性的t恤,很容易就被扯松,不伦不类、烂布似的掛在陈秋的身上。林春在他的锁骨试探性地舔了一下,说:「没有补答。我的答案依然是没答案。我比你先弃权,所以,就算你答不出什么是美,也自动胜利了。」 「我这样,可是胜之不武了?」陈秋坐前一点,让林春伏在他身上,一双温热修长的手自林春的下襬伸入去,沿着他后背的线条滑上胸口,林春配合他的动作,让陈秋脱去他的上衣,冷气吹到他身上,使林春轻颤,陈秋将他抱得更紧。两具渐渐脱离青涩的身子贴在一起,热得教人要落泪。 「不,是你胜了。能让我愿意自动投降、弃权,是你的能耐。我想,就算你我无法完全互相信任,也不打紧,世上本来就无人能互相信任,即使有,亦不过是小说家言。在真实世界中,有利益、有猜忌、有纷争与误会,人是不可能互信的。我只能答应你,日后发生什么事,我也会听你说,只要你肯说。我亦会说,只要你肯听。听过之后,我们或许信对方,或许不信;或许会说出所有事实,但大多时候人总要保留一点秘密,或者不是人想刻意保留秘密,而是他自己亦有些说不清的事,自己也不明白了,更何况要告诉别人。即使是这样,我亦想留在你旁边,你能够接受我的想法吗? 「我就是这种人:不要求你给我以全部的真心,不要求百分之一百的互信,因为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既然做不到,我就不会骗你说做得到。我就是这种人,闷,没情趣,长得一般,没什么出色的地方,一个招牌跌下来也砸死五六个我这样的人,我就只是这样。」 林春说完,眼睛早已对上陈秋迷醉的水亮眼睛。陈秋勾起一抹微笑,低语:「我一向知道。只是想不到这么早就听到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很早之前,我已经知道。你说我是精打细算的生意人,买货前难道不会认真验货吗?」 林春闭上眼睛,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向陈秋的肩,两人倒向床舖。 「不是你将你自己卖给我吗?」林春低笑。 「我不先将我自己卖给你,又怎引得你肯将你自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