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很长一段人生,而后逐渐演变成了小部分的他自己,成长为了构成他的一部分。” “所以,”周野的妈妈轻轻摇头,“我不会再劝他了。” “一个人什么都能割舍掉,但唯独不能割舍掉的,是他自己。” 很久没人说话,孟知努力地消化着灌入脑海的信息。 周野的妈妈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边,似乎并没有期望她现在能做出什么反应。 直到孟知颤抖着深深吸了口气,周野妈妈才又重新开口,“孟知,我作为一个局外人,本来也不该多嘴。但人终归自私,我的心偏袒在阿野身上,见不得他什么都埋在心里。我觉得他这些等待,该让你知道。” 话音落,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负责的护士走了出来,“伤者的状态刚刚已经稳定下来,我们也把他转移到普通病房里了。家属放心不下的话,可以去看看,只是要注意保持安静,小心打扰伤者休息。” 紧绷的神经像被人松了弦,放松下来。 孟知不自觉地踉跄两步,搀扶着一边站稳,才算是真的有了些实感。 等到护士叮嘱完注意事项,她先开了口,“阿姨,您去看看他吧,我在外面等着。” 目送着周野妈妈跟着护士离开,孟知才按着胸口,怔怔坐回原处。 一动不动地待了一会儿,心跳逐渐回归正常频率,孟知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心,展开被她攥紧的那张和证件照放在一起的单子。 抚平褶皱,孟知视线聚焦到那张纸上。 是一张医院的缴费回执单。 急诊转肠胃科,孟知。 孟知盯着上面的字,脑海中忽然闪过很多东西。 她想起初次见面时,周野身上莫名让她卸下防备的味道。 她想起周野总固执地逼着她按时吃饭的坚持。 她想起某一天和周野坐在一起吃早饭时,他专注地盯着她看,目光让她进食甚至有些尴尬。 然后他慢慢地,缓缓地笑起来。 他说:“看你吃饭很慢,是个好习惯。” 孟知眉头微微一皱,仰起头,没忍下去的眼泪汇聚着从眼尾没入发里。 原来如此啊。 她曾经试图说服自己收敛心思,却每每在夜半辗转难眠,不断淤堵在心底的一个可能。 原来就是他。 她抬起眼,看向安静关着的病房门,酸酸涩涩一笑。 如果能早点就好了。 还好现在也不晚。 她生命里曾经缺失的那块拼图。 找到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