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girl的身影扭曲变形。他楞楞地哭着,也不知道girl是什么时候开门回家。他觉得自己心都碎了。他不知道心可以痛到这个地步。他好希望自己只是线上游戏的一个角色,不想玩的时候就可以登出下线。但是现实生活不能登出,不能下线。他不知不觉地走出巷口,来到转角处的便利商店,指着柜檯后面自己从未指过的地方,买了香菸、打火机、外加一瓶威士忌。他走回girl家对面的长板凳,不顾一切地抽菸、喝酒。他每抽一口菸就要咳嗽几下,喝一口酒也要呛到几下,但是他毫不在乎。他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希望能靠菸酒来麻痺自己。五支烟和半瓶威士忌下肚后,他非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觉得悲从中来,想要把眼泪一次流乾。他东倒西歪地走到自己的机车旁,打开椅垫,戴上安全帽,然后把剩下的菸跟酒都丢进去,关上椅垫,发车,扬长而去。 他依稀认为自己是往学校的方向骑,不过也有可能是大爱情家,虽然这两个地点相对girl家而言位于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他越骑越快,越骑越快,晚上八点的台北街灯在他眼中化为魔幻般的七彩霓虹,一切的一切都失去形体,再也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车身剧震,跟着两手一空,原先紧握的把手不翼而飞,而他整个人犹如腾云驾雾般翱翔在夜晚的台北街道上空、污浊又熟悉的臭空气里。他有一种自在解脱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的心还是碎片,没有重新组合起来,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在他落地的前一秒里,他彷彿看见girl对着自己衝来。girl双眼含泪,神情悔恨,摊开双手想要拥抱他。但他知道那只是幻觉。他知道在前方等待自己的是冰冷的柏油路。他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爱你!」他吼道。「我爱你!」 一切都变黑了。但人生却没有结束。他感觉得出来。他没有如同预期般撞在马路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变成一瘫血肉模糊的尸体。他落在某个柔软而又结实的东西身上,彷彿有人把他接了下来。在情绪与酒精的作用下,他身心都已经达到极限,必须关闭休息。他失去意识,昏了过去,这是他的身体在保护他。但或许就像宅圣所说的那样,他的潜意识非比寻常。他隐约知道有个人把他抱在怀里,一步一步地远离现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对方。他任由自己昏去,因为昏倒可以让他不去想girl。 再度睁开双眼时,他看见了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 「你......」 代号高富帅的萧慕龙带着一袭邪异的笑容,嘖嘖两声,摇头道:「这可不是解决之道喔。」 「我......」 「你心痛,我懂。藉酒浇愁是好事。」萧慕龙说。「不过酒后不骑车,骑车不喝酒。这是常识。」 黄敏瑞转头看看,发现萧慕龙盘腿坐在路边人行道上,自己则靠着他的大腿,躺在他身边。他使劲想要起身,发现全身酸软,头痛欲裂。他花了整整一分鐘才终于靠着萧慕龙的肩膀坐起身来。 「头痛?」萧慕龙问。 「有点。」 「心呢?」 黄敏瑞想了想。「似乎好过一点了。」 「是吧?」萧慕龙点头。「我就说藉酒浇愁有用吧?走!续摊!我请你喝酒。」他说着站起身来,抓着黄敏瑞的左手绕过自己肩膀,毫不费力地拖着他走向附近的一间酒馆。 ***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萧慕龙拿着装了大冰块的威士忌酒杯轻轻摇晃。「你是自虐狂。」 黄敏瑞坐在酒馆里的沙发雅座上,左手食指轻抚酒杯杯缘,右手拿着一袋冰块敷着额头上的瘀伤。他把自己跟girl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跟萧慕龙说了,就像第一次遇上林天华一样,喋喋不休地说了一个多小时。他不在乎萧慕龙是什么怪物。他需要找人谈谈,萧慕龙就在眼前,而且还请他喝酒,还是在一间随便开瓶威士忌就要几千几万块的昏暗酒馆里,桌旁还蹲了位浓妆艷抹的酒促小姐,丰满的咪咪像两颗球般摆在桌面上,吸引着他的目光。他看着萧慕龙跟酒促小姐谈笑风生,豪爽地开了一瓶在他耳中堪称天价的美酒。看着用冰锥敲下来的大冰块、威士忌流过冰块时的美丽线条、大雪茄、点菸枪、隔壁的老外、假老外、还有老外旁边的美女。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大、很深、还有很多很多他没有接触过的人生。他把三年半来的痴情通通告诉萧慕龙。说完之后,他发现自己没有在哭了。 「自虐狂?我不认为。」黄敏瑞摇头。「我只是痴情而已。」 「谈恋爱很好。如果两情相悦的话,我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