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都在救死扶伤。想跟着她学医,都来者不拒,倾力相授,我前头师兄就有百十来个。医书而已,院正若看得上,都借给他。” 红玉想想也是,曲音如今身份尊贵,早就不再行医,那些医书典籍烂在手里岂不可惜?御医院若能学得几分,受益的是陛下,是宫中的人。 只是不巧,这时正好长月宫来人了,“县君,今儿要施针,您可以移步了!” 长月宫。 “咳咳”。谢淮翻着折子,忽而轻咳,苏大监吩咐把窗户掩住,他抬手止了,“今日无风,且让孤透透气。” “今早霜大,还冷着,陛下添件衣裳吧。” 谢淮笼了件墨色披风,提笔在折子上批写了一长串,“给江钰送去,他今日轮值,让他不得耽搁,即刻去办。” 侍卫领命去了。 且说曲音与红玉一路无阻,小宫女通报后进得主殿。 谢淮没批奏折了,坐在窗边默想着什么。 云山纹棂花窗外,一支早春桃花,遇雪犹清,经霜更艳,那艳色投映在他面上。 曲音先是见礼,请脉之后问:“陛下这感觉两日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县君施针之后,孤胸中郁气尽散,比往日更要舒服些。”他转过脸来,带了笑,但怎么看都不是高兴的笑,阴阴冷冷的。 但他语调又极其温和,“若非县君出手,孤已魂归九天,你医术卓绝,是孤之幸也。” “能解陛下之危,是妾身的福气。”曲音低眉,“您春秋鼎盛,身子恢复很快,之前开的方子可要略做调整。” 待她写好药方,再次交代一遍用药禁忌,宫人已捧来热水和酒盏,她排出金针,照例浸入烈酒中。 谢淮至屏风后,把贴身伺候的小黄门和紫袖挥退了,自己脱了披风,拆了连珠玉腰带,除去外衣。 隔着绢丝游鸟细花屏风,曲音听见窸窣碎声,待她绕过去,竟看见谢淮大咧咧躺在床上,浑身只余一条裤子,上半身赤裸裸。 她神色半点不见变,拈起一支金针,“陛下,妾身开始施针了!” 谢淮翻了个身,露出后背。 两柱香的时间,针灸结束,曲音香汗淋漓,乌发濡湿,她侧身擦拭汗水,只露出半面丰颊,半点樱唇。 “县君劳累,歇一歇再回去。”谢淮换上干净中衣,净手洁面后,靠坐枕上养神,手指修长,不时拨一拨腕间紫檀珠串。 又令宫人准备玉辇,供曲音出行时用,只听她差使。 “谢陛下体恤。” 曲音行礼拜谢,坐了半刻钟,起身辞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