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日,不见长月宫来传唤,心也不曾定下,身旁一个商量的人都无,万分难捱,人都清减几分,穿上贴身的春衫,一把腰纤细得过分了。 这日上午,天气新晴,却是风大。 小喜并一个眼生的小黄门过来了,他笑嘻嘻的,眼中似乎含着深意,“今儿大朝日,有几个不长眼的,尽提些扫兴的事儿,把陛下气得头疼,请县君过去看看。” 曲音冷声道:“陛下气着了,你很高兴吗?笑嘻嘻地作何?” 小喜被这么一顶,忙收敛表情,赔笑,“哪里会,奴婢担心得紧,立马请县君来了。” 她受气,也没有发作他人的道理,只是看他嬉皮笑脸,意有所指的样子十分不满,一时没有控制住脾气,但说到底与他一个下人无关。 小喜见曲音沉默,以为她还在生气,“扑通”跪下,“小的冒犯县君,罪该万死,您宽宏大量,饶奴婢这一回。”一面说,还一面扇自己耳光。 曲音揉了揉太阳穴,示意他起来。 红玉立马厉声呵斥,“聋了吗?县君让你起来,这次饶了你,再不准有下回,不然我告诉陛下去,扒你一层皮。” “行了,陛下传唤,别耽搁了。” 为了讨好曲音,小喜在路上透了话,“丞相牵的头,大臣联名上书,请陛下立后,广开选秀,充盈后宫。陛下答应了容后再议,他们还不依不挠,要陛下立马下旨拿个章程,一个个的多管闲事,怪不得陛下生气。” 怎么会是管闲事?天子无嗣,人心不稳,反倒是那些乱臣贼子巴不得谢淮一辈子不近女色。 大朝会过后,天子驾至群英殿,丞相、中书令、侍中等各部汇报本部政务。群英殿后,至政和殿,一般时候在御书房处理折子,或者接见大臣,多是机密事宜。 曲音就见宗正、罗丞相等几名官员一步叁回头离去,侍卫人高马大挡在门外。 通报后,紫袖亲自来请她,并小声告诉她,“陛下心情不爽快,县君小心些。” 曲音硬着头皮进了,殿厅内狼藉一片,散落的奏折,碎裂的茶盏,泼倒的茶水,宫女手脚麻利,很快收拾干净,但一张折子又立马掷到地上。 谢淮坐书案后,声色冷如冰雪,“一个个都是好样的,不思进取不思百姓,就盯着孤后宫了,立后不立后,要他们说了算?” 苏大监上前两步,“陛下,县君到了。” 他手上一顿,侧头看过去,似那寒潭里的水一沁,“县君来了怎不作声?过来坐。” 说了这句也不管她,翻开桌上另一本奏折,这回连笔带折子一齐甩出去了,“也是好样的,竟替孤选起妃来了,迫不及待想做孤的主?” 曲音心头七上八下,果然听谢淮点到她,调子长长的,“县君也认为孤应当立后了吗?” 这关我什么事? 能不能别问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