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出城。缬草已经跟上了那信使,我们如今正是追着缬草走。我倒要看看,太子究竟在搞什么鬼。”谢承思说。 “那殿下还寻蒋神医吗?”降香问。 “不急,我已经抓住了他。他跑不掉。”谢承思胸有成竹。 “殿下英明。”降香连忙抓住机会拍马屁。 “但我们的马车上有王府徽记啊。虽说守城之人都是殿下旧部,但城门人多目杂,很难不走漏风声吧?风声传到太子殿下那里,可能不太好。”降香为表现自己好学,主动问出了新问题。 “你再仔细看看,看车上究竟有没有王府徽记。” 谢承思果然受用。端着一副算无遗策的高人模样,先卖关子。 “停车!”他甚至亲自开了金口,叫甘松停车。 降香先下车绕了一圈,确实没发现车上有任何徽标。 为确认自己没看错,她又拉着甘松问:“这辆马车,是从王府里出来的吗?” 甘松答:“当然是啊。” 降香:“那为何没有徽记?” 甘松:“嗨,别提了,平日里这种车呢,都是给我们这些人办事用的。也不知道殿下为何心血来潮,要乘它出门,昨日成总管把它找来给我,我也吓了一跳。这车看着普通,竟还装了个能放下素舆的夹层!” “不过殿下做事,自有殿下的道理。你我只需奉命行事,也别想那么多。”甘松又补充道。 “有吗?”降香一上车,谢承思的问题便追来了。 “没有。”降香一五一十地答。 谢承思得意地笑了。 “那便老老实实地坐好了。此刻,我们皆是王府中运货的挑夫。” 他使了一招声东击西,让众人都误以为他在王府去沂州的车队之中,而他却坐着不起眼的小车,抄了近路,悄悄随着先行的缬草,一路直奔曲州。 “甘松,加快速度,五日之内,务必赶到曲州。接应之人,你应当知道怎么找。”谢承思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用手撑着上身,将头探出马车外,吩咐道。 “遵命,殿下。”甘松应。 “驾!驾!”他松了马缰,用鞭子抽在马臀上,催着马儿跑起来。 马车疾驰在坑坑洼洼的小道上,谢承思少了双腿的支撑,确实被颠得东倒西歪,脑袋有时撞到车顶,身子有时碰上车壁。 但他并不如平时一般抱怨。甚至称得上平静。 而降香还是看不得他这样,想再次试探着让他稳下来。 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 出手时先开口问:“殿下,可要我帮忙?我帮殿下压着?” “上来!”谢承思闭上眼,咬紧了牙关。 降香四肢并用,撑在车壁上,整个人罩在谢承思身上。这样一来,他周围便有了限制,再不会被颠得四处滑动。 为省力,降香塌下腰,将身子贴紧了谢承思,能使自己多个支撑。 如此近的距离下,谢承思好熏的浓香,又无孔不入地钻进她鼻子里。 殿下人是暖的,身上香气也热乎乎。有些让人犯困。 醺醺然之中,降香仍然尽力牵起眼皮,仔细观察着谢承思身上,是否有被撞出来的青紫。 她要记住位置,之后好为他上药。 殿下最爱美,最怕留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