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些伙计出来糊口谋生,也不容易。何必把人往死路上推?动不动就要人命?” 降香还是困惑:“可……若不斩草除根,总留了把柄在人手里。” 谢承思笑出了声: “把柄?你怎么同高玄弼这酒蒙子,想到一处去了?倘若对方惹得起我,便是我像只泥鳅,滑不溜手,他们也能设套,凭空生造出千百个把柄。就像我对付太子一样。” “倘若对方惹不起我,我就算满身的破绽,到处是把柄让他们拿,想以此来对付我,也无疑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福全酒家是驸马的产业。就算我把里头所有人都杀了,驸马能不知道是我干的?可我现在没杀人,他和姑母,不照样连个屁都不敢放。前些日子,还不识相地来给大理寺施压。非要我拿着证据,戳到兵部王尚书眼皮子底下,才想明白,是他们自己屁股里的屎兜不住了!——他们要是敢和我对峙,我就把他们私藏铁器的事情放出去,且看看兵部会如何想!” “兵部里都是姑母的人,想要铁器,一句话的事。如何还要偷来私藏?是胃口太大,还是根本不信他们?私藏铁器,太子这么做也就罢了,毕竟他没铁器可用。姑母这么做,简直是脑子里灌满了黄汤,摇一摇还有漏的!” “不过也是,若不是蠢钝如猪,也不用我把王尚书挑出来说了。” 讲到得意处,甚至不自觉用上了许多粗俗之语。 便是降香自小混迹于市井,有些话,光是听着也嫌鄙陋,说不出口。 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 实在与他贵重的身份不相符。与他光艳照人的姿容,更不相衬。 “因此,所谓把柄,不过是发难的借口。” “我做事喜欢扫尾,只不过是我个人的喜好。若扫尾的代价太大,我也不会自讨苦吃的!” “学会了吗?” 谢承思像是要一气说个爽,不仅说话时手舞足蹈,说到激动处,还伸出手指,狠狠地点了点降香的额头。 似乎是当夫子上了瘾。 * 其实,谢承思本意不想说这些。 他问降香火场情况,不过是兜圈子,为真正想说的事情,做一些微不足道的铺垫。 他想问降香,要不要跟了他。 他只有她一个女人。 而话到嘴边,却难以开口。 她跟了他,便是侍妾。王府里的人会叫她夫人,她自然要做夫人的事。 那便再也出不了门了。什么探查,放火,都与她无缘。 想也不会愿意。 他又想: 但像现在这般,无名无份,她就当真愿意吗? 毋庸置疑,她喜欢他,并且喜欢他很久了,他早就知道。 且不说她第一次自荐枕席的事情。 她镇日围着自己打转,还总求召幸。他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 而她现在的样子,就是抱着这种喜欢,在囫囵过。 囫囵岂能长久? 可她就愿意囫囵过呢? 他便也随她囫囵过吧。 唉,真是琢磨不透。 天不怕地不怕的怀王,竟难得生出几分逃避的心思。 不过,她不找他要,应当对现状没什么不满的。 等她开口要了,他一定给! 他从不短缺她任何东西! 颓丧不过片刻,谢承思很快又说服了自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