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高了声音,但不敢提太高。 谢承思捏着她的手指,收紧了几分:“我问你这些了吗?” 降香试探着答:“问、问了……我、我不会再答错了。” 谢承思强迫自己放软了声音:“我没问你这些。” 降香只是重复着上一句:“我、我不会再答错了……” 谢承思彻底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拂袖而去:“算了。” “蒋神医跟我来一趟。你们都回去。”他对着余人说。 声音里的情绪全压着,不叫人听出来分毫。 谁都不知道,他心中滔天的怒火,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了。 呵呵,金降香啊金降香,你可真是好手段。对着旁人,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连双陆棋都玩得了。 对着自己,倒是装成一副病弱疯傻的样子。 鹦鹉说话都比她利索! 全好了?未必吧,怕是就没有病过,装疯卖傻尔! 以为装疯卖傻就能掩人耳目,博得他的同情?然后再放过她,任由她再去给长公主通风报信,再害他一遍? 他不让她死,是为了留着她的命,尽情地折磨。 不让她轻易地被玩坏了,是他还没玩够。 他的王府,可不是善堂。 就算是开善堂的大善人,也不会对做尽恶事的叛徒,心生怜惜。 怒火炽盛,小腿不知何时,也跟着一跳一跳的疼。肿胀得像是坠了千斤的铅坠,抬起来都困难。 鬓角痛得流下了冷汗。 可谢承思步履如常,甚至将年迈的蒋神医,甩在身后好大一截。 蒋神医跟在他身后,进了怀王的书房。 谢承思屏退左右,只留他们二人。 “殿下,你要不还是先躺下?你这腿里的毒,虽然拔除了,但毕竟留在体内太久,有些隐患。还是要多多休息,不能用得太狠。” 蒋神医行医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了他身上的不适。 谢承思大马金刀地坐下:“不必!” “金降香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到底好没好?”显然,相比于腿上的疼痛,他有更关心的问题。 “呃……这个嘛。算好了,但没完全好。她是怕你怕得狠了,见着你的面,之前的一些不好的记忆,便被唤了出来,便又激出了心疾。” “要如何解决?” “还是那些老办法,你要循序渐进地安抚她,慢慢来,不能刺激她,把不好的东西都覆盖掉,让她看见你,就想到好的……” 蒋神医洋洋洒洒,说了足足有一刻。 包括降香为何生出此疾,接下来可能会怎样,谢承思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后果会如何……等等一应医嘱。 最后下了结论: “我也不问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左右你也不会答。你先把她的事情放一放,我给你写个方子。然后你躺下,我现在要给你的小腿施针。” “再不治,你明天就别想走路了,等着坐回你的素舆上吧!到时候,就没有降香娘子给你推了。” 谢承思看蒋神医的话,躺在了内室的榻上。 而降香也躺下了。 她蜷起身,躺在了坐过的石凳底下。 独自一人。 她哪里也不敢去。 连离开石桌也不敢。 桌上还摆着没下完的双陆残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