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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死神共眠


因变异却从未被稀释过。

    并不是莽撞的强求,而是觉得一定还有希望。俊流偷偷抹去额头上已经聚集起来的汗滴,呼吸越来越急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被一匹匹抽去砖瓦的建筑物,很快面临倾覆。但他依旧紧握住齐洛垂落的手,期待下一秒就能被他反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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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手很暖,柔软的触觉随着臂膀传上来。除此之外吹动窗帘的风,接触他赤裸双脚的地板都不能给予他更好的感受。齐洛哪里都不想去,他确定他深爱着面前这个女人,想不起来名字,没有共处的记忆也不要紧,只要那份比什么都清晰的情谊还在就安心了。

    然而屋内浓郁的阳光突然暗了下来,夜幕像是从天而降,墙上有树影被诡异的车灯照过的影子,踩着木板上楼的脚步带着浸过雨水吱吱声,另人莫名惊惧。他什么声音也来不及发出便被制服在地上,动弹不得,似乎有一双钢钳般的大手抓住他的手臂,将他的脑袋死死固定在地板上。

    一双黑色的皮靴带着湿脚印走进视线,在他的面前驻足片刻,齐洛拼命想抬头去看这个人的脸,但无论如何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他的女人蜷缩在墙角哭着,听不到声音,而是看到她拼命颤动的肩膀和捂住脸庞的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将他的心脏捣碎,女人就在他眼前被黑影撕掉衣服,被强奸。他耳朵听不见,但那凄厉的声声哀号响彻整个脑海。

    动啊,动啊!该死的身体……哪怕给我动一下!!救救她!!

    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却无处依凭的痛苦!就在心爱的女人刚刚承受完屈辱后片刻,立刻就被人用枪朝腹部扫射,黑暗中无声闪烁的火花,血液飞溅到整面幼白的墙上,像火红夕阳下丰收的麦穗。

    可怜的她竟还没有立刻就死,肠子和内脏在她挣扎的时候黏附到地上,她一点点爬到齐洛身边,温热的血像泉水一样冲刷男人仰面躺着的躯体。微笑着注视对方的眼眸里映出他完全失神的脸。

    她微微开启沾满浓血的艳丽嘴唇,正在说最后一句话。但是他听不见啊!齐洛拼命睁大眼睛辨认对方颤抖的唇形。

    我……

    我……

    “我把我的生命分给你。”

    俊流??!!

    女人说完将那生命完结时的死亡之吻印在他的唇上。耳边同时响起的那句话竟然是俊流的声音,如同他每次听到的那样,真切而分明。齐洛的心脏忽然猛地一收缩,一阵莫名的狂潮从胸口直冲而上,他就在那脑海还回荡着最后血腥画面的激烈情绪下,突然睁开了眼睛。

    吻他的原来是这个黑发少年,在瞬间,现实和梦境重迭在了唇齿相依的一刻,但当时的齐洛还没有余裕分清楚哪个比哪个真实,因为那爱人惨死的场面太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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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突然从即将完全缝合的动脉生机勃勃地涌出来,爱米着实吃了一惊,心脏在搏动?!她一抬头首先看见的就是齐洛睁得如铜铃般大的眼睛,惊骇之余很快察觉到那呆滞的眼珠一动不动,且里面并没有神采。

    “冷静点,他现在应该看不见……不,也许根本未醒,只是尚还存活的神经的反射迹象而已。”爱米自言自语才勉强地定下神来,当她将注意力转移到俊流身上时,发现他在几次试图用人工呼吸撑起伤员的肺部后,已经筋疲力尽地匍匐在对方身上了。

    脸色苍白,气短促急剧,头昏乏力,失血很严重了!爱米脑袋里轰地一响,忙抽手去试图关闭输血器的持续运做,俊流却及时将控制器牢牢护在胸前。

    “还差一点,现在不能停……还差一点他就可以活了。”

    “绝对不可以,俊流!你才受过伤,根本不是可以做施血的体质!”爱米开始为对方的不计后果感到生气,好言相劝根本动摇不了那份倔强,她的口气变成出生后从没有过的强硬,“已经是极限了,再下去你会死的!”

    “为自己想想吧,”俊流看她生气的可爱样子,反而虚弱地笑出来,“救活了他,我会用我的所有来感谢你的……所有的都给你。”

    “谁……谁在跟你讨论这个啊?!”爱米一阵局促,像是突然被对方看穿内心丑陋的想法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她也只有埋下头去,将目光重新集中在即将顺利完成的手术上。

    “等我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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