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雪漈霜) 「你到底是什么?」 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眸,我想忽视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偽装成镇定的模样。我永远也不想去理解他们,毕竟他们只是一群怪物,不会体会我们心酸的怪物,而他们同时也只会继续残害社会,那么我何必去瞭解他们,更不用说去正视他们。 “但是,她不一样。” 我头一次见识到,有人愿意将自己与怪物归类,她就是那一个例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彷彿这些悲剧的主因是她自己,把错、罪过、责任一口气地全部往自己身上扛。我真心地好奇眼前的她,是用着什么样的坚毅,以及情绪去背负着繁重的压迫。 老是坐在推满着录音捲的办公桌前,我必须从早到晚的聆听着,且分析着每一个嫌疑犯,和歹徒的审讯纪录。从他们的腔调,他们话语中停顿的时间点,他们吞咽口水的次数,他们呼吸及喘息的交替顺序,他们语调上昂和嗓音转换的频率,他们对于提问沉默不语的反应,他们激动的敲击着身旁的一切物体,还有诸多的小细节,我总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每一秒的反应上,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行为,我就会推敲出他们是否犯罪,亦或是隐藏着其他计画。 这么善于观察人类的我,却丝毫搞不懂你,一个突然出现在谋杀现场的少女,看似完全无关的你,却口口声声的将罪过指在自己身上。你举起的双手全是半凝固的血渍,而脸颊上也带着一丝丝的血液,儘管说全身上下都是鲜红色泽,但是却没有检视到一丁点的伤痕,我要怎么推论出你在这个谋杀现场的角色,我充满着疑惑。 我深深的被你所吸引,就是在那一秒,当你无动于衷地眺望着窗外。表态的你彷彿嚮往着窗外的世界,毕竟,你只要纵身而跳,所有的繁杂琐事将会咻的消失殆尽;在我眼中的你,是如此地崇向死亡的怀抱,你放空的双眸里是虚无,紧咬的唇瓣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处,垂盪的双臂已经放弃了生存,所有的一切在你的周围,宛如幽静的渊谷,此刻只剩下你拥有所谓的色彩,只不过那色泽是吞噬一切的深海蓝。 到了最后,我才知道你只是一个受害者。 “无辜的被害者,一个怪物所產下的孩子。” * 我们来到了与他相约的地点——废弃的邮局。 这一个地方很诡异,不是一般的诡异,而是这地方的氛围完全无法令人忽视。我环视了四周一遍后,丝毫找不到任何的生物体,就连一丁点的声响也没有,但是我却感觉此刻,我们正被四面八方的视线给监控着。每一次来到这一个地方,就会有这种感觉,儘管每一次我们都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但是却觉得事情不是这么单纯。 「雪漈霜,你知道规则,所以别轻易地行动。」华槢庆走在我和郑宇鴴的前头,他转过头来直视着我,严厉的语调有着强烈的警告。而在他说话后,也转向郑宇鴴的这一个方向,他的眼神里的示意,我非常明白,他在叫郑宇鴴好好的牵制着我。 虽说我平时就已经很冷静了,但是只要一到这种情况下,我就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是那群人,我们正准备和那群怪物做交易。要是用武力的话,我想我应该理所当然可以轻松地撂倒他,但是接收到首领的那种眼神,我就知道自己必须抑制住,此刻的情绪动盪以及不满,况且这一次是为了结案,所以,我绝对不能让私人情感混杂在公务上。 我其实真的很难耐,光是卧起抢靶的动作,我自己就非常清楚的了解,此刻的自己非常不稳定,甚至还会有爆走的可能性。而首领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状况了,但是他为什么还要带我前来赴约,且还是直接面对面地与那一个人对视,首领到底想要测试着什么,亦或者藉此做出什么。 这间废弃的邮局,既没有被政府拆毁,也没有被街友们佔领,反而幽静的令人意外。一般来说根本不可能会有邮局被废弃掉,再加上就算废弃了,至少政府会回收公有地,不会就将废弃的建筑物耽搁在此处,而换另一种角度来说,要是政府不管,那么当地的无业游民,也会把次处当作一个不错的避风港,应该会聚集许许多多的失业人士才对,但是也没有,就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废弃邮局。 “他一定有动什么手脚。”我望着被黑影掩盖住的少年,虽然我早就目睹过他的面容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