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嗤之以鼻;有女生不把彦当”天人”的吗?那一定是在说笑吧?!那个女生比我们大两岁,已经高一了,也是从小就学钢琴,我记得她那天的演奏,她的造诣真的非常高,据说她想挑战双钢琴,进入演奏的另一境界已经有一阵子了,所以她一直在找合适的伙伴.彦当然是老师的得意门生之一,可是老师可能把我们两个当成一”组”的,所以就没有推荐彦,但既然那个女生点名,老师就把话带到,而没有想到,彦一口就答应了. 听到彦的回覆,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呼吸也彷彿停住;我听到身体里有玻璃掉到地上碎片四散崩裂的声音. 没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有任何不同的意见;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对乐器走上不太相同的路子;我比较偏向小提琴,彦则偏向钢琴,但两种乐器我们都还在继续学下去.或许是因为彦偏向钢琴,所以彦妈觉得彦嚐试新的空间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我也可以跟彦弹双钢琴啊!如果他要练双钢琴,为什么不问我呢?以钢琴造诣来说,我知道那个女生的程度在我之上,尤其她表现得很热忱,这种伙伴理论上是可遇不可求.可是我…..老师觉得我跟彦搭档已经够久了,我应该试着跟不同的对象配合;算是安慰我吗?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以你的表现,要找人跟你协奏很容易的!”天知道我不需要”协奏”,我需要的是彦!我眼睁睁的看着彦离开我们的音乐世界,欲哭无泪,万念俱灰.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像受伤的小兽一样,躲在角落里舔噬自己的伤口.我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是我仍然赖在彦家,所以我们还有仅存的夜吧.可是,我的冀望显然非常不切实际,因为要跟那个女生练琴,彦的时间安排大作改变;放学后彦不再跟我一起回家,而每天都到钢琴老师那里和那个女生一起练琴,原因是只有那里有两台琴.他们练完都满晚的了,回家彦就只是很快的吃晚饭,而同时间彦妈都叫我去洗澡.之后我应该练琴,但彦得要做功课.练完琴,如果我妈妈在家,我就该回去了,那时彦一定是还在唸书.我妈如果不在,我要在彦家过夜的话,彦妈就会催我去睡觉,那时彦就会去洗澡,同时把书搬出去,洗完澡后在饭厅继续唸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在彦黑暗空洞的房间里入睡让我非常不习惯,尤其那个房间里有彦的气息,可是没有他在我的茧里,我真的是发狂的受不了.有一天晚上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忍受,起来偷了一件彦的随便什么衣服,塞进被窝抱着它硬闭上眼睛,可是那种感觉好像抱着一条蛇褪的皮一样,作呕的感觉让我厌恶自己,我一个人在被子里哭到彦捏手捏脚的进房间;他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睡着,没敢过来找我,我不知道在赌哪门子的气,不肯过去他床上,就这样,我渡过恶梦连连的夜,早上眼睛泡肿,眼下紫黑. 我的音乐也是一个灾难;跟彦在一起的时候,一首曲子我们两个人常各自练习三个版本:独奏,我伴奏他,他伴奏我,只是独奏和被伴奏的版本通常没有多少差别.没有彦,我的老师说这样也好,因为我只需要练独奏,多出来的时间我可以多学几个曲子.问题是,心神的混乱,我根本没有办法练习,刚开始乱腔时,我老师还打趣说我的繆思不在了,我失去了詮释音乐的灵感,可是渐渐他开始对我的表现感到不满,他认为我不用心不认真,有兴致时他鼓励我,给我打气,我让他气不过的时候,他就叫我乾脆不要学了.没错,我的确不是很想再学下去了,难听的琴声像我莫名其妙的人生,我仍然在那里茍延残喘,但是我可以不需要学什么琴不是吗? 可是,我连讲说我不要学的胆子都没有;每天晚上,我仍然在彦妈的催促下幽幽奏着呜咽一般的琴声,发洩我心底的哭泣.那种绝望的尖吼,连彦妈都会问我说”你是怎么啦,怎么奏成这样?”. 我知道,就算在另一层楼,彦不是完全听不见我的琴声,只是他从来也都没有说过什么.我偷偷去听过他和那个女生练琴,他们弹得很好,但那是技巧上,音乐上,他们根本没有呈现出什么.也许我应该窃喜?可是我讨厌彦这样糟蹋自己,而且连我一起糟蹋;我不明白他拖垮自己和我的目的是在哪里,他倒底知不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命运註定的事实. 然后,不久之后,我有了第一趟的女生遭遇. 我跟彦不一样,当然不是女生把我当偶像的那种遭遇;事情非常简单,我们班一个女生要开始学小提琴,因为她和家人去听过我们的演奏会,所以她爸爸说买琴的时候找我一起去,这样我可以稍微帮她看一下.这种事为什么不找彦?可是我甚至懒得问;也许她要等彦的话,得要抽个号码牌,然后等到地老天荒吧.我觉得我对琴已经灰心到没有办法见人了,但是这样的事情我好像也没有拒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