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怎么会?!”沉照溪喃喃着,似是不敢置信。 未待萧瑾蘅说些什么,萧世檀便先端着酒盏来到她的面前。 “瑾蘅,借你身后的小侍女一下。” 哼,还真是直接。萧瑾蘅用余光打量着自己身后的沉照溪,心道她应是不会这般贸然地跟萧世檀走吧。 会吗? 萧瑾蘅丝毫没有底气,可这般干耗着也不是法子;“你要跟叁皇兄去吗?” 她赌沉照溪不会明目张胆的在萧常忻眼皮子底下突然做什么动作。可下一秒,萧瑾蘅便失算了。 “抱歉。” 沉照溪毅然跟着萧世檀走出殿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有什么东西似乎碎了,裂成一瓣又一瓣。 萧常忻的赐酒送到手中,柔和过后便是一路灼烧,真像那人对自己的态度;若是这酒盏中盛的是鸩毒便好了,起码一瞬的痛苦后便归为尘土。 可笑她萧瑾蘅自以为是,竟还担心沉照溪太过冲动做出什么贸然的举动。 是啊,像沉照溪这般的人又怎么屑于同她结盟。 定是恶心透了吧。 顶着不少人或戏谑或探究的目光,萧瑾蘅报复自己似的一盏又一盏地喝着酒。 “郡主,莫要殿前失仪了。”清荷不知何时侍候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摁住萧瑾蘅的手腕。 看似没用多大力,实则用的暗劲直接让酒盏脱手。 方才清荷候在殿外时见沉照溪脚步匆匆地来找她,只说是帮忙照顾好萧瑾蘅,后来又见着萧世檀跟在后面,清荷心中便已明了了大概。 可就这会儿功夫便让萧瑾蘅自己灌了不少酒。 脸热得都快烧起来了,眼角也湿漉漉的。 见萧瑾蘅的嘴一张一翕的似是要说些什么,清荷微微轻叹一声,低声道:“郡主,奴先送您回府?” 呆滞良久的眼眸渐渐上移,已经有些看不出面前之人的样貌;萧瑾蘅难耐地挥着手,固执的等着沉照溪。 “还没回来吗?” 已经是萧瑾蘅问的不知道多少遍了。 “尚未。” 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瑾蘅啊,”还得是萧常忻出声,他素日最重视天家颜面,定不会放任萧瑾蘅在一年最重要的上元宴上做出什么疯举;“朕瞧着你是不是喝多了?来人,将郡主送到永安殿。” 没等萧瑾蘅再说些什么,萧常忻左右禁军便很有眼色地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搀着她。 萧瑾蘅虽近年来不常入宫,可先帝对她甚是宠爱,为她在内宫建造了一宫殿居住,萧常忻上位后赐名永安殿,同她封号一样。 本是长辈想让小辈承欢膝下之所,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变成软禁之地。 算恭敬地将萧瑾蘅架到永安殿后,那两人便守在门口。 殿中连个宫人都没有,陈设也是数年前萧瑾蘅离宫开府时的模样。好在还算干净,清荷将窗微开,早春还带着寒气的风倒是也吹散了几分酒气。 萧瑾蘅知道这次进宫,没那么容易再出去了。 特别是还未找到张勉的尸骨的情况下。 可叹她装着荒唐这么些年,萧常忻还是没想着放过她。 “她呢?”颓坐良久,终是憋出这两个字。 “不知。” “去找啊!!!” 被萧瑾蘅这么突然一吼,清荷仍不为所动;“长公主的命令,奴要时时在您身边。” “呵,长公主的命令.....长公主的命令...”萧瑾蘅揪着清荷的领口,目眦欲裂;“她已经死了!死了!不在了!懂吗?!我知道你心中有愧,当初守着命令没救下她,可是现在你的主子是我!懂吗?!” 尚未结痂的伤口再度被捅伤,数年前的惨状历历在目,手从萧瑾蘅的手腕滑下,清荷不再想要制止,只是任由她发泄,而后将有些昏沉的萧瑾蘅抱到榻上。 “保重。”她低低地念着。 门外的禁军见只有她一人并没有阻拦,清荷复又回到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