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天道,所谓的命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为何要一次次循环,始终掌控? 一旦想要挣脱,就是大逆不道,其罪当诛吗? 但一护的意思,白哉还是明白了。 激烈反抗会遭遇强势的打压,但若是顺着该有的「路线」走呢? 白哉不是不知晓所谓的命运,混天镜中,他看到过很多次很多次了,那么,只在最关键的节点反抗改变,在那之前则是顺应的话,应该可以迷惑天道,减少打压吧? 他指尖轻抚过少年的面颊。 五官的轮廓很精緻,眼眸狭长,橘色的长睫覆着柔嫩无瑕的肌肤,唇色嫣红而饱满,便是还沾着几缕血丝,也微微翘着,天然就噙着一朵笑,天然就蕴着热情和天真。 他的迷恋,痴缠,热情,叹息,每一样都很喜欢很喜欢。 世界是虚无的,一切都像张牙舞爪的皮影,奇怪而繁杂,黑影缠绕,嘈杂喧嚣,只有抱着这个人,才能感觉到寧静,满足,以及,真实。 一旦放开,就无法呼吸一样,被那些黑色的声光影淹没。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哪怕隔了星河宇宙,哪怕是命运和时空的阻隔,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绝不! 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除非魂飞魄散。 一护撑着痛得厉害的脑袋起来。 梦里那刺耳的杂音是什么?一句也听不清。 害得前世自己吐血的疼痛现在还在胸前残留着,尖锐而恆久。 是系统吗? 道君只是先救前世自己后救冬狮郎,也没不救冬狮郎啊,为什么前世的自己反应这么大? 既然前世的自己有系统,为什么自己没有呢? 系统是离开自己了?还是丢了? 是系统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的吗? 道君呢? 他还留在那个世界吗? 即将被魔劫毁灭的,需要冬狮郎拯救的世界。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心头紊乱又惶恐,一护始终沉不下心去他建造的实验室试验那些变异植物的药性,他索性带队出去清除丧尸和变异动植物。 那些紊乱的情绪和迷惑化作片片风刃飞出,将一个个变异得越发灵活兇残的丧尸绞杀的时候,一护暂时可以沉浸在不能有杂念的战斗中,再不去想。 居然遇上一头三级变异土系丧尸!很好! 闪避,飞起,出招,风刃,风翼,风盾,控制着千变万化的风元素,一护在飞翔,在战斗,在那天地饱满的与元素海中遨游,对手越是强悍,他就越是被紧张的战斗节奏逼得心无杂念,一瞬间,他终于触摸到了风的真意。 然后,他挥手的瞬间,青色的风的痕跡都看不见了,无影无形,无相无色,那隻跟他纠缠了好一会儿的三级变异丧尸动作驀地凝固不动,下一秒,它塌了,原地化作了无数碎片。 真兇残! 但是我喜欢! 擦了擦额头的薄汗,一护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好厉害啊!是我们见过最强的风系异能者了吧?」 不是队员的声音,是个陌生的,脆而甜的女孩子的声音,一护闻声转头望了过去,他本该望向首先出声,一脸讚叹的娇小女孩,然而他的视线完全被女孩后面的一个身影吸住了。 墨色半长发在脑后扎起,冷白的肤色在将将入秋的日光下像是新雪般洁白莹透,年轻男人的容貌极为俊俏,凤眼修狭微挑,长眉漆黑入鬓,五官雋秀清丽,任谁见了都得讚叹一声名副其实的美男子,但让一护愣住的不是这个。 而是……这容貌,这气质,这身段…… 他不会认错的,绝对不会,这一定是、是他前世的道侣啊! 对方也定定凝望着他,那视线绝非陌生人该有的——热切,激动,欣慰,复杂到难以形容,却如此熟悉,如此亲切,让人……想哭。 镇定!镇定!快镇定下来! 镇定个毛线啊! 一护操控着风翼径直飞掠了过去,落在了来者的面前,没错,是三个人,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年轻男人,但他根本没法分神去看,而是直接落在了黑发的青年面前,扬起笑容,「你们是来投奔空座镇安全区的吗?」 「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