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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层纱2


了两步,等到她慢悠悠跟上,才并肩而行。一路上杨安乔是被高山上入夜冷簌簌的气温,冻得嘴巴都快麻了,也就难得没再找话题间聊,聂暘也不介意这般沉默般,愜意又悠间地散步。

    结果才刚走到登顶台附近,果然挤满了黑压压要看夜景的人群,甚么月下幽会的气氛都没了。杨安乔还准备去打招呼,就被聂暘拖住了手。

    她瞇起眼看着他,聂暘回:「不是这个,再往前三百公尺还有一个。」

    甚么?还有三百公尺?走得到能回得来吗?入夜的山路比白日难走好几倍啊。

    聂暘从她眼底看出了抗拒,说道:「不用担心,再走一下而已,回来真不行的话我会负责。」

    她对他的保证不敢期望,扭头想转身逃跑,聂暘手劲稍微使力,她就欲哭无泪地被拉上更高的山顶。的确,再走个十分鐘就到了另一个登顶台,这里较为隐密,只有小猫两三隻,台上还打了一盏夜灯,照亮来时的路。

    等到达目的地,她喘了一口大气,坐在小石阶上歇歇,聂暘拿出夜间望远镜先看了看远方,才回到她身边。

    「今天天气不好,雾色繚绕,没几颗星星。」

    她用眼神继续瞪他,意思是既然这样我们来这里干吗?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剷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他念完一首赫赫有名的菩萨蛮,轻笑。「现在这情境蛮像的。」

    像你个大头!她当作听不懂,说:「没星星那我们回去吧。」

    「也好,但是都来了,就感受一下登顶的感觉,即便雾气深重,还是看得到云层里折射出的光芒。」他往前一步对她招招手。

    其实这景像她也看了不少次,但想着敷衍他一下便能回去了。起身远眺山头半晌,被大自然壮阔的风光影响,心情也沉静不少,一双手却不知不觉地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杨安乔先是僵了再傻了,聂暘若无事地开口:「这景色还不错吧。」

    甚么景色重要吗?等了半天聂暘还是搂得很理所当然,没打算放开,她冷道:

    「敢调戏学姐!我就知道你约我来不安好心眼,你现在是在干甚么?」

    聂暘唇角虽带笑,口吻却低沉下来,在她耳畔说道:「那你呢?跟个男人夜半深更到荒郊野外,你又在干甚么?」

    在干甚么?问得好。能干的事可多了,例如一脚把他踹下山来个毁尸灭跡,就是一件非常合时宜的事。不过她忍住了此番说词,深知此刻这情况无可逃避,略微不甘愿地抿起唇说:「好吧,那你想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这问题真是聂暘最近听过最有哲学性的。他刚想回答,杨安乔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在静謐的山区特别响亮。其实山区手机收讯是不好的,但是几个带头的学长姐都会做足准备,基本上天气状况不太差,就一定接收得到。没再理聂暘她赶紧接起来。

    「安乔吗?」是大四的莫学姐,听起来有点着急。「你现在在哪,有件事要跟你说。大一的杜学妹不见了,找了半小时,现在陈学长动员熟山路的男同学都去找了,你要不要回来了解一下情况?」

    不见了?一个大姑娘好好的在登山山庄搞失踪,是要上演金田一吗?

    杨安乔听完这话人就快晕了,山区里一个女孩能消失到不见踪影,是太简单的事,所以为求安全大家夜晚出门都结伴同行,没想到杜学妹形单影枝竟然也搞失踪,要是真找不到,就不只是演金田一少年事件簿了,而是活生生的山难。

    她脸色非常难看地跟聂暘讲了这事,花前月下先搁着,两个人赶紧回山庄。

    「别急,一定找得到的。」聂暘的手顺势牵住她。

    现下这情况杨安乔也没心思再多理他,任由他牵着脚步才挪了几下,暗路旁的草丛突然传出声响,吓得她马上回头抱住聂暘。

    妈啊!她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今晚一定写诸事不宜!

    「恩.....看起来杜同学除了搞失踪,也有点建树的。」聂暘对她投怀送抱笑得可乐。他观察了眼附近情况,说:「可能是风吹的,不管是甚么,我们还是先走为好。」

    非常同意他的建议,脚底抹油正想快溜,草丛又稍微动了一下,在杨安乔惊愕的视线中,杜学妹神色紧张地走了出来。

    「学妹,你怎么会在那......?」跟踪吗?

    诸多的猜测闪过心头,但按照学妹没有被胁持没有迷路还能躲在草丛的情形判断,这全是她本人有意识的行为。

    说正经的,杨安乔嘴巴虽能言善道,但向来秉持言语是最能伤人的利器,收敛得很,如非必要,别人的错处她是看在眼里嘀咕在心里,大半不会一针见血伤得人鲜血直流。然而此刻她的确忍了很久,才把愤慨到不行的情绪收回嘴里,只馀比现下刮过的寒风更冷冽的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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