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想拒绝,最后仍是答应了。一个礼拜后她去面见故人,聂云多半是问她最近过得如何,有无需要帮忙,他非常愿意伸出援手。 虽然是他儿子的前女友,但聂云也太过好心,杨安乔生出怀疑,聂云却滴水不露,教她看不出其他异状,只好通通拒绝,之后聂云平均一个月来一通电话,通常打她的手机,可那日她在老家时手机铃声没听见,聂云福至心灵改拨市内电话,杨安乔随口应付几句,正学走的儿子扶着婴儿床围栏,摇摇晃晃探头站起来,吓得她完全忘记聂云还在线上,对着杨母大喊:「妈,宇翔站起来了!快掉出来了!」 离杨宇翔较近的杨母赶紧飞奔过去,她也扔了电话确认儿子安全无事,之后想起聂云,那头已被掛断,隔日聂云直接南下,在大门口等着她。 杨安乔还想着瞒得过去吗?杨宇翔非常不争气地大哭,哭声从门里透出来,她听了只是苦笑,随同聂云坐上他的车,去适合的地方聊聊。 聂云思忖了半天不知从何开口,杨安乔也不急,慢悠悠地喝饮料吃蛋糕,十分鐘后聂云总算单刀直入地问:「那孩子......」 「我妈的,老蚌生珠。」久违的冷幽默,杨安乔已心有馀力,讲得很顺畅。 聂云初次见她这一面,着实傻了,脸也黑了。杨安乔忍不住低头窃笑,最后道歉:「聂教授,你想问甚么就问吧,我保证据实已答。」若问聂家可以信任的人,也只剩聂云了。 聂云哽了一下。「安乔,你以前都叫我聂叔叔的......」 杨安乔没吭声,顶多抬了抬眼睫,就没有其他表情。聂云又说道:「那孩子究竟是谁的?我之前打电话给你就发现了,偶尔会有婴儿声,但实在太不清楚,也就不好意思冒昧问你,但昨天你那一喊,我想我不能当作没听见......」 杨安乔正视了聂云,轻吁口气:「我不知道你心中有了甚么样的猜测,不过那孩子的确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快一岁了,跟我姓。」 她坦承不讳,即使有心理准备,聂云还是被惊住了身形,嘴巴张了又闔,几乎是凌厉地审视她的表情有无说谎馀地,声调又喜又悲地说:「所以,是聂暘的......」 到这个地步,杨安乔的勇气算是用罄,她移开目光,沉声说:「是。」 「聂暘这孩子,竟然当爸爸了......」聂云低语一句,心中百感交集,顿了一会儿急促道:「这不行,我要通知聂暘,让他回国。但聂暘会听我的吗......?」 快两年了,杨安乔终于听到聂暘的近况,心下激动,却掩饰得无声无息,她眨回眼里突来的涩意,问:「聂暘在那里过得好吗?」 她不敢看聂云的表情,怕自己洩漏了太多脆弱,也没发现聂云一闪而逝的难受。 「算还过得去。」 「如果是这样,可能没打算回来吧?聂教授不用勉强他,何况是为了一个不在预期内的孩子。」 「安乔,不是你想的这样,聂暘有自己想做的事......」 无论聂云指的是何事,在杨安乔耳里起来就是聂暘无心回国,有自己的新生活,既然如此也没有告知他的必要,她不是为了挽回聂暘才生下孩子。 「聂教授,孩子的事请你帮我保密,除非聂暘回国,那我会亲自告知他。」 「这怎么行?这么大的事,我不能不告诉他。」聂云马上驳斥,「安乔,你听我说,你不要跟聂暘闹脾气,他要是知道一定会立刻飞回来找你,交给我,我会好好跟他说......」 「聂教授,聂暘要是想回来,他自己会回来。就如同他想出去一样,没人拦得住。我人好好在台湾等他,他对我不闻不问,那表示我们缘分已尽,就算跟他说宇翔的事,只是让他更困扰而已。所以我拜託你,不要跟他讲,我答应你只要他回来,我一定亲自吐实!」这是她仅存的骄傲。对聂暘馀情未了,让她有勇气生下杨宇翔,却不代表她要以杨宇翔作要胁,逼聂暘回头。 杨安乔示弱的神态里有着无法动摇的决绝,聂云一下子找不出话反驳,当天他们的交谈没有结论。 此后聂云电话打得更勤,拜访的次数急速增加,已经让杨家人察觉出异状。杨安乔安抚了家里人焦躁的情绪,保证聂云不会对孩子造成干扰。 这时季博渊的剧团却发生了点问题,因剧团经营不易,加上季博渊不擅交际的臭脾气,该做的声势该炒作的名气他全不屑一顾,公演票房每况愈下,陷入了很大的困境。那日聂云照旧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