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有意无意地想介入,而聂暘的态度始终坚定,那女孩也似乎没有被影响,可聂暘心情却越形沉闷。她回头探李蕴庭口风,原来是为了出国而烦恼。 她原本以为自己有机会了。跟他一起歷经生死,相随左右,可原来,她始终从他偶尔的失神、越渐沉鬱的漆黑眸里,看到的不只是聂晟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还有心上相似的疼痛。 求之,而不可得。乃是世上最遗憾而抹不清的痕跡。 还爱着而分手,留在他心上的是永恆悠然的美好倩影,她要怎么跟她争? 而此刻,已经把他逼到这境地,割捨所有尊严,为何还是颤颤?为何他仍是无动于衷? 眉眼带泪,叶湘緹几乎不让两人有任何空隙,问:「我不行吗?有哪里不好?我留了长黑发,为你学音乐,一直很努力陪在你身边......」 聂暘没有隔出两人太过亲密的行为,唯独眼神冷峻,漾着疏离。对她,他向来是有礼带着客气,极少露出这一面。 缓了下,直直望入她泪以盈眶的双瞳,无奈低叹:「我早就叫你不要过来,你偏偏不听,现在把事情搞成这样......」 「我知道都是我自己跟着你,一直执着地跟着你,但是我只是想陪着你,你懂吗?」泪珠一滴滴殞落,灼热地在聂暘衣襟里晕开。 他用手轻轻抿去那道水痕,终是不忍:「我们是朋友。」 朋友?他永远用这个理由拒她于外。 「你寧可去跟外面的女人试一试,也不考虑我?说甚么朋友......不,不对,那些女人你都没放过真心,没多久就分手了,半年、三个月......我以为你早就该放下了,可还是放不开,就算你真的跟我在一起,可能我没多久就会被拋弃吧?可是我没关係,聂暘。只要你愿意跟我试试,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爱上我......」 聂暘的眸光如一汪深潭,清楚映入她含泪的翦翦双瞳,却完全没有波动。「湘緹,我要是对你有意,不会等到现在让你主动表白。」 「没错,你向来知道自己想要甚么,所以我一直等你愿意注意我,可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你完全不考虑我?」 这样温情软语的控诉,让聂暘并非一点都不动摇,他动摇的是,要怎么不让她受伤离去? 青梅竹马的玩伴,她曾经幼时戏言长大要嫁给他,自己把这个守诺珍重放在心中,殷殷期盼那日。到了中学青春萌动之时,却因家里因素必须离他离得远远的,这个转折让她离去那日抱着他泪眼涟涟,欲走还留,眷恋之情溢于言表。 她对他的感情,他心知肚明。如若他高中时代她还在他身边,也许两人可以试一试,就像他某几段恋情一样,试一试。可惜她不在。 聂暘更清楚的是,即使她在,再如何尝试,必会走上分手之路。一旦痛入骨髓里的爱过,心中看得更通透,他爱的人是如何的模样。 那个人清丽姿容里总是笑得灿灿,妙语如珠,让他每日心情如春风吹拂般舒服,闹彆扭时倔强转身不肯流泪,却可以放下自持身段想尽办法讨他欢心。她有自己的梦想,自己出乎世情的见解,他上哪再找一个她? 刚刚叶湘緹吻着他时,他先是惊讶却不生厌恶之心,念在多年来的交情也不希望让她伤心离去,然而再袭上脑袋的想法是:那女人一定不会这样接近喜欢的男人。 那么,她会用甚么方法接近除了他之外的男人,他也不愿多猜想了。 淡去眸里一闪而逝的阴鬱,他轻蹙起眉,软下语气:「我还有聂晟的事要烦,现在没有心情讲这个,今天的事我当作没发生。」 「你果然还是不要我......」她低语喃唸,声音悽悽,颤抖着身躯从他身上坐起。 聂暘身姿清冷,端坐起身,递给她几张卫生纸,却是明显的疏离。她接过那几张纸特意地反握他修长手指,聂暘没有甩开,只淡道:「我不想伤害你。」 手指轻颤,一隻隻松开箝制,她的勇气已是完全消失无踪,随着这份从小至大的眷恋一同粉碎无形。 两人间静默了好一会儿,聂暘从容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的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