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了,他们会互相讨论自己的心上人,聂晟交往了不少对象,来来去去,每次有新女友总会不忘跟聂暘炫耀,聂暘总会提点他几句,等到他遇到温暖,看清他心意的聂暘甚至劝过他,不要为了爷爷放弃真心喜爱的女人,但聂晟没听他的话。 接着温暖自杀,天之骄子的他没尝过这种痛楚,几乎击溃了所有心志。 那时的聂暘有另一个携手相伴的女友,付出所有真情以对,对方也一样回报,这幕逐渐让聂晟动了妒意。 他想着聂暘从小受到父母疼爱,悉心照顾长大,可以选择衷心喜欢的,勇于追求所爱的,自己却身不由己,只能任由爷爷摆佈,为何只有自己受到这种折磨?而那个聂暘竟然因为女友沉浸在爱河完全疏忽他,真是罪无可恕。 这样可怕的念头在他顿失心爱之人的忿忿中逐渐滋长,他想要拉聂暘陪他一起痛苦。 当然,聂晟其实明白自己的念头太过不可理喻,但他无法阻止自己的想法,有时憎恨自己有时又觉得他是被人逼到这地步的,矛盾交织中,他临时兴起织了一个骗局,就是聂暘山难时他女友打电话找聂暘那件事,没想到真的推波助澜让他们分手了。那时的聂晟心里是三分愧疚七分爽快。 而后出国,他发现聂暘对他女友没完全死心,其实只是想要冷静一下就回国,无聊之际顺手藏了他的护照,打电话取消他的机位,这样几次下来,聂暘终于发现是他从中作梗,可他只冷冷地瞪了他好一会儿,几天没理他,就没再跟他计较这件事。 然后聂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阴暗的那一面,聂暘趁他没注意又想回国,他眼见无法阻止,竟然用性命要胁,逼得两人一起出车祸。 聂暘断了手神经,完全没骂过他一句,他表达怒意的方法是彻底漠视。聂晟那时才知道,他有点怕聂暘不理他,如果连聂暘都不理他了,还有谁会给他一点关怀?爷爷从来只是命令与要求,他发自心里恨透了他。 因此儘管李蕴庭骂得再兇再狠,聂晟每日仍不间断地去病房探望聂暘,去了也只是默默无语,然后离去。他说不出抱歉的话,聂暘也没跟他要。 再之后他终于发现自己病了,聂暘也察觉到,要求他去看医生。他去了一次,医生说要详细诊断才能确定,但有可能是躁鬱症,他就没再上门求医,託人私下拿了药自行服用。 聂暘知道这事劝了他几回,他不当作一回事,那时,他觉得这个弟弟仍是对他有一丝感情,他感受得到温暖。 他其实知道聂暘的底线在哪,却忍不住去试探去碰触,可一旦被他下了最后通牒,却发现不如自己想像的如此坚强。有权有钱,他却没有聂暘那个柔软的心肠、冷沉又决断的意志。这一局,聂晟想自己可能输不起,他生了退怯之心。 聂晟张嘴欲言,却哑然无声,聂云衝进来将兄弟俩分开,急冲冲地问聂晟伤势如何,叨念着要打电话给医院,聂晟只是晃了眼父亲,有着疑惑。 上次父亲这样关心他,已是何时? 心理已经扭曲的聂晟,没发现自己故意忽略和遗忘的事太多了。 「爸,你不用紧张,我留了力道,他死不了。」聂暘清冷的神态,看起来已恢復理智。「不过下次再来一次,我可能会收不回来。」 「聂暘,他是你哥哥!」聂云吼了一声,生平第一次为了聂晟责骂他。然后他把聂晟扶起坐在沙发上,自己衝去找医护箱,一边喃念是在储藏室还是书房,人就没了踪影。 等父亲的背影消失,聂暘也不想跟聂晟共处一室,提步欲走,身后的聂晟低低笑出声,张狂地说着:「藏好那个女人,最好滴水不漏地保护着,也许这样她才能真正的安全,不会被我找到......」嘴里一边喃唸,一边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嘴里的话。不知是因病情所致,还是不愿露了下风。 聂暘回头,怒意又缓缓袭上那双泛着点血丝的瞳眸。聂晟还继续说:「我最喜欢看你和妈痛苦的时候,那时我最开心,等一下我要去找妈,让她也不开心,这样大家都不开心,才是一家人啊......」 聂晟还没讲完,聂暘又衝过来,他以为他又要施展暴力,防备性地缩起身子,聂暘只是从他怀里找出随身携带的药罐,丢到他脸上。 「去吃药吧,聂晟!」 说完想起甚么,先拿了几颗药往聂晟嘴里塞,然后怒气冲冲大步离去,和拿了医药箱匆忙赶来的聂云擦身而过时,交代了声:「聂晟发病了,爸你打电话给爷爷请他将人带回去,我暂时不想看到他。」 话虽如此,但聂晟那天是自己离开的,聂云转回聂晟那边时,他已经没了踪影。 ------- 要復合了。 接下来还蛮腻歪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