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终于洩了开口。 和七年前不同,聂暘变得内敛又深沉,之前是爱好运动的阳光腹黑美青年,现在是满肚算计、心事重重的阴鬱男子,不像以往那般毫不隐讳自己的感情,现在她只能从他的一些细微动作明白,他对她真的馀情未了。但是为什么? 是因变成熟了吗?是因不知怎么处理两人的关係吗?还是因......手上的伤呢?她想起他说过,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聂暘,你还在为自己无法拉琴而耿耿于怀吗? 七年过去,他手上有伤疤,心里也有伤疤,变得更为谨慎小心,早失去了从此那番得意的鸿鵠之志,如果换成是她遭受那番打击,失去最自豪的一部份,要重新站起来得花多大的力气,而她那时不在他身边。她怕他心里设了个防线,不肯让人逾越。 聂暘不晓得她已经认定他这阵子的鬱闷是来自于此,只轻轻抱住她:「我没气你,真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说的,那以后出去要牵我的手,不要躲我,不要不要我,我会紧紧地跟着你;不拉小提琴也没关係,我还是很崇拜你的,很爱你的。我会让你再像以前一样,回到那个损人不带脏字,看起来是个大腹黑实际上却是个很阳光的大男孩......喔,不,是男人。」 聂暘深深地凝视着她,瀲灩瞳里的坚定如此闪耀,他心头一颤,哭笑不得之馀,不知要不要解释她思考对了方向,却得出了错的结论...... 她说的没错,年少时的如火激情早油尽灯枯。过往怀抱多大的梦想,一瞬间便幻灭。他花了三年才接受这件事,人生沉到谷底、犹豫徬徨、自我否定,以及深埋于心却时不时一瞬刺痛的想念。他曾觉得出国是这辈子最错的决定。 但他不是会沉溺伤痛的人,重新找出目标,开始学商,接着和聂晟一番缠斗,是另一种身心俱疲。然而能回到她身边,是他近几年来最幸福的事。 当年他看着她在萤光幕前侃侃而谈、明艳动人时,自己却徘徊在未知的路,那时甚至想把她从电视里抓出来,让她回到自己身旁,但他只是选择不再过问她的近况,让彼此走上各自的人生路途;他不是没再找过女人,但那股真心早就随风而逝,无论是吻着她们,或是再进一步,总是冷眼旁观无法投入,没多久就散了,之后他连找别人都懒了。 回台湾之后,那股感情才真正地復甦过来,可有聂晟卡在他们中间,还有七年的分歧,两人需要花上一些时间重新磨合适应,但那因为她是他割也割不断的千丝万缕、年少青春就深植的刻骨思念。 俗话说回忆总是最美,可她却比他记忆中更美好、更惹他情难自持。为了挽回而傻气努力的执着,早化解了他曾有的怨懟。 携手相伴三年多,将近七年的辗转相思,他们也兜兜转转绕了十年多。 如果她已经选择放手,那他也不强求,可他知道并非如此,即便她又跟他置气说要分手,他都会把她系在身边;即便是她哭着求他,他也会舔掉她的眼泪,死都不放手! 所以那点心里创伤基本上已无关紧要,他只是喜欢看她为他紧张兮兮的傻样。连个手段都不用使,她现在满脑子只剩他,七年前都从未有过的全心全意,他怎么捨得戳破? 他没想到她把他偶尔的阴暗心情放得过大,以为他还沉浸过往挫败的痛苦中。这番在乎和关心,她从前没有表达过,果然是失去过才会如此患得患失吗? 想到此,聂暘勾起一抹兴味十足的笑,问道:「你要怎么做?」 杨安乔还着实花了点时间思考:「等一下去写个计划书,标题是,让男友恢復开心的笑容,这个我最拿手,一定没问题的。」她咧出个甜笑。「暂定计画一,每天陪在他身边陪到他觉得人生很有希望,过得开心无比;计画二,努力接触大自然,看看户外心情自然舒爽,我们再去爬山吧;计画三......」她沉吟了下,这个不好说。 聂暘扬了扬眉,她又用极为坚定的语气,大言不惭地说:「你等我啊,我这么活泼可爱,聪明慧黠,你听我的准没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