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皆一身素白衣衫,来到了一处墓碑前。 看着眼前的墓碑,彤安的那双桃花眼带着几分朦胧,她俯身,跪到了墓碑前。 「娘。」说出了这个字后,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彤安来看您了。」 「舅母,晧然带彤安来了。」晧然同样跪了下来,轻声对着墓碑说道:「晧然来和舅母说个好消息,昨日彤安已经成亲了。」 听见「成亲」,彤安不禁笑了出来。伸手抚摸着墓碑上浅浅的刻字,她呢喃着:「娘,我小的时候,您总是告诉我,要嫁个像爹一样的好人家,可爹真的是好人家吗?若他真是好人家,可会把您一个正妻葬在荒野深山里?」 想起昨夜和今日一早发生的事,泪水情不自禁地落到了手背上。她继续抚摸着那粗糙的石碑呢喃着:「娘,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有一日会和您一样,错爱一生。」 那晚,她听信了他酒后的胡言,误以为她找到了值得付出一生的良人,却没想到他却可能和父亲一样,是个处处留情的男人。 「彤安。」跪在一旁的柏晧然轻声笑道:「你今日和舅母说的话和从前有些不同。」 「因为我很怕。」她低下头,那双桃花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静静地说着:「我娘已是前车之鑑,我不能和她一样。」 儘管事后父亲对母亲有些许的愧疚,却仍然是将她存在过的回忆拋之脑后,若非父亲膝下仅有自己一人,只怕父亲已经忘记自己曾经有过一位青梅竹马的妻子。 看着她静静地跪在舅母的目前,一双带泪的桃花眼毫无波澜,一丝心疼在柏晧然的心里蔓延着。握紧双拳,他说道:「你不会的。若凌恆不要你,我会保护你。」 听着柏晧然的话,彤安一笑,她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柏晧然。 那双双凤眼与凌恆的风流倜儻不同,那双眼眸冷静中却有着凌恆没有的成熟,和凌恆相比,柏晧然的恬静与斯文倒让此刻的彤安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表哥。」生疏地喊了一声表哥,彤安笑着说道:「你已经二十岁,也该成亲了,赶紧去娶个你中意的女子吧!」 我中意的人是谁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深知这句话说出会让彤安造成困扰,柏晧然默默不语。 「走吧!」柏晧然起身,扶起了彤安:「太阳要落下了。山路不安全,我们赶紧下山吧!」 临走前,彤安回头再望了母亲的坟墓最后一眼。 娘,请您保佑我遇上的是位良人。 眼神黯淡,她转过神,离开了深山。M.iyIgUO.neT